陆辞简只摇了摇头,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又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似乎刚才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恐惧都是江意绵的错觉。
“我没事,倒是你,冷不冷?”陆辞简皱眉看了眼身旁人那件有些单薄的衣服。
这会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偶尔有冷风吹过,只吹得人脑袋有些发胀。
江意绵只摆了摆手,视线却落在一旁安静放着的两壶酒上,笑着道:“喝点酒就不冷了。”
说着,就递给了他一壶。
陆辞简接过酒却没动。
江意绵只笑着道:“你一个人拿这么些酒,是打算晚上都在这睡吗?”
饶是她这个酒量不错的人看着这两壶酒都有些犹豫,陆辞简倒好,一个人打算喝这么多。
陆辞简有些欲言又止,却见江意绵已经喝了起来,迟疑一会,他也猛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水下肚,他只皱了皱眉,预想中的快感并没有出现。
他确实不适合喝酒。
江意绵却只是语调随意地道:“喝酒只能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考虑告诉我吗?
说不定我能帮你。”
虽然不知道陆辞简以前的生活,但她却能从对方那双恐惧的眼睛里看出他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冷淡或许只是他的伪装。
等了半天,却没听到身边人说话,肩头却忽然一沉。
江意绵怔了怔,看向肩头上那眉头紧锁,闭着眼睛的人,心里浮起一个诡异的念头,这家伙该不会一杯倒吧?
视线细细扫过陆辞简那张被红晕蔓延的俊脸,她只觉得有些好笑。
谁敢信啊,平日那个周身总萦绕着冷意,似乎无所不能的人居然是一杯倒。
江意绵有些无奈,伸手晃了晃肩膀上的人,“喂,你真醉了,一会我们怎么下去?”
陆辞简却像是睡着了似的紧紧闭着双眼,半点动作也无。
江意绵试探地叫道:“陆辞简,辞简,阿辞。”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陆辞简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亮晶晶的眸子里带着笑意,“绵绵。”
江意绵有些无语,没好气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头,“没醉你装什么。”
她还以为这家伙真醉了,敢情是装的。
正要起身离开,陆辞简却忽然皱眉捂住自己的头,有些委屈地道:“绵绵,好疼。”
少年紧锁着眉头,捂着脑袋,脸上满是难受,似乎真的被什么利器击中了。
江意绵瞬间瞪大了眼睛,没好气地道:“搞什么,碰瓷啊!我都没用力。”
陆辞简却依旧委屈巴巴地说着,“疼。”
江意绵盯着面前的人好一会,才意识到眼前这人是真醉了。
那双桃花眼里没有往日的清明和冷淡,也没有逗弄她时的戏谑和隐藏不住的笑意,有的只是茫然和委屈,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大狗狗。
江意绵只觉得心头猛跳了一下,犹豫了会才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轻声道:“还疼吗?”
陆辞简只瞬间扬起一个大大笑脸,认真摇头道:“不疼了,有绵绵在,我就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