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再配合着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只衬得这地方越发阴森可怖起来。
李通判在一旁默默抖了三抖,再一看江意绵半点害怕都没有。
他只默默退了出去,这地方不适合他。
陆辞简这会坐在刑室中央,只安静坐着,不发一言,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十足的冷意,周身的气压很低。
明明是一张俊逸出尘的脸,却莫名和这样阴森的地方很配,半点违和都没有,似乎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
隔壁刑室里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只让这里的阴寒之气更甚,他却是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是一副派然自若。
齐尚只哈哈笑了起来,饶是那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他身上,他也没叫出声来,完全没理会身上那皮开肉绽的伤口。
只不停笑着,直到嘴里吐出不少鲜血,他才有些虚弱地道:“我,我一开始还想着安定侯怎么会掺和进这事里,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你一个没人要的东西,安定侯怎么会管你,哈哈哈,咳咳。
怎么,咳咳,是不是说到你痛处了,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了我,来啊,快杀了我,杀了我。”
陆辞简却只是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既不想说,那就慢慢试试衙门的刑具好不好用吧。”
齐尚只气得大骂几句,说出的话也越来越过分,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状态。
一旁的侍卫只是又狠狠抽了几鞭子在齐尚身上,直到地上的人再次昏过去,齐尚也并没有说出任何和楚王有关的事。
那侍卫只恭敬地对着陆辞简道:“大人,他昏过去了。”
陆辞简应了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要朝外走去,却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人。
他愣了愣,却很快走了过去,原本阴沉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你怎么来了,这里面多脏,先出去。”
江意绵“嗯”了声,就任由陆辞简把她拉了出去。
地牢外面是在衙门的杂院里。
四处都空落落的,没什么人在,只有地牢里偶尔传来的喊叫声。
在这荒芜的院子里,时不时响起几声惨叫,若是胆小的只怕会吓得拔腿就跑。
江意绵却别无所觉,只觉得手心的温度格外温暖。
明明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手心却很暖和。
江意绵看向身旁人,青年脸色明显不太好,虽然刚才看见她就露出了笑,但她能察觉到陆辞简现在心情很不好。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都是冷沉和心不在焉。
许是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陆辞简只笑了笑,看向江意绵,“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江意绵摇了摇头,把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里才认认真真地道:“我要你。”
陆辞简一愣,随即勾了勾唇,盯着面前人道:“你都听见了,我没事的,这种话我早已经习惯,不会在意的。”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也不是小时候那个难过了就会哭会闹的孩子,他早就过了那种年纪。
况且,他也没觉得对方说得不对,他本来就是被丢弃的人。
他不在意的。
江意绵却顿住脚步,盯着面前的人皱眉不赞同地道:“你在我面前不用这样。
你可以难过,不用担心没人会哄你,我会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