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越是躲,她却越觉得有趣。
身为大晋长公主,谁看见她不是阿谀奉承,这人倒好,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总会守着规矩躲开她,一点也不像武将,反倒像那些迂腐的文臣。
整个人又是矛盾,又是好玩。
江意绵挑眉看她一眼,打趣道:“是啊,公主这是对我哥哥感兴趣?”
若非江清远现在失忆不记得她,男未婚女未嫁的,她还真有心思撮合一下两人。
谢钰一愣,只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敢,卫大将军若知道我对他的得意门生感兴趣,不得去找我麻烦啊!”
她也就是好奇罢了,谈不上感兴趣。
卫靖海可是把江清远当接班人来培养的,她若敢说看上了对方,那老头定不会依。
好端端的一个上战场杀敌的将军苗子,以后提起来只有她驸马的名头,卫靖海定会气死。
江意绵见她虽笑着,话语中却是认真,倒也没再继续打趣,转而问道:“卫将军最近伤势如何了?”
她前几日去看过一次卫将军,但见有不少人照顾,确定没什么大事就回来了。
但已经好些日子了,这人还没清醒。
谢钰倒是不见担心,只笑着道:“听陈院使说卫将军的伤势在慢慢恢复,只是受伤太重才没清醒。
最近几日刘医官不仅亲自给卫将军熬药,还做了不少恢复极好的伤药,我也用了,效果不错,你前些日子不也受伤了吗?
我今日正好给你带了。”
说着,她就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小瓷瓶。
江意绵却是愣了愣,好一会才拿起桌上的小瓷瓶,嗅了嗅。
药材倒是没问题,只是那个刘子寻,她实在不放心。
犹豫了会她才道:“平日熬药不应该是卫将军身边的人吗?那个刘子寻为何会去给卫将军熬药?”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个刘子寻定然有问题,那么多医官在,怎么就偏偏需要他来熬药了。
谢钰想了会才道:“听说是卫将军的药有些特殊,那些人掌握不好火候,唯恐失了药效,刘医官才去帮忙的。
也就这几日的事,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刘医官人不错,医术也还行,卫将军院子里四处都有人把守,应当是没事的。”
她以前就见过刘医官,瞧着就是个一心专研医术、本分的人,不像什么坏人。
再加上最近几日常常在卫靖海的院子见到对方,那人做事利落,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事中,对任何人都不谄媚,她觉得那人还算靠谱。
江意绵却越想越觉得奇怪,只道:“我去看看卫将军。”
刘子寻这会正在屋内随意翻看着手中的医书,面上平淡无波,实际心里却有些烦躁。
他刚才听说工部的徐长利似乎失踪了。
早上出去现在都还没回来,正心乱如麻。
又是高兴,又是发愁。
高兴的是那人若是就此消失了,没人会知道他对卫靖海的心思,他只需要继续给对方下药,过不了几日卫靖海就彻底醒不过来了,对方定然不可能活着回到京城。
愁的是万一徐长利被陆辞简抓住,提前供出他,他的计划就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