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渊一听这话,却只觉得头疼,连忙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辞简自小和薛家小姐有婚约,他马上就要和薛家小姐履行婚约了,又怎么能再娶宁安郡主。”
这话一出,薛灵玉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就知道,陆辞简只能娶她,不可能娶别人。
她才是那个能嫁给陆辞简的人。
谢景轩只挑了挑眉看向陆辞简,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陆辞简却只是淡淡道:“这婚约是臣娘亲定下的,只不过当时定的是薛家大小姐,如今薛家大小姐已经不在,臣娘亲也不在,婚约理应做废。
况且,在臣未回京之时,这婚约应该和在下无关吧。”
他这番话说得颇为嘲讽,在场的众人也听了个明白,看向陆成渊的眼神也越发微妙了起来。
若不是陆辞简回京入了都察院,几次三番立下功劳,这婚约怕是还在陆家二公子身上。
明明他才是订婚之人,薛陆两家却从未提起过,以至于京城中人想起这门亲事,一开始也是说得薛灵玉和陆林。
陆成渊只被这话气得不轻,面色冷沉地看向陆辞简,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大儿子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
原本他对于陆辞简做得一切都是没抱什么期待的,毕竟,这人回京只是为了他能更好拿稳禁卫军军权。
可是,对方一次次在京中因为立功扬名时,他还是觉得欣慰,但也仅此而已。
毕竟,这人只是为了他的计划而回京的人,做得再好,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必要。
可现在,他深刻意识到这人并不是那样好拿捏的,压根不会在意他的计划,甚至说不定还会毁了他的计划。
陆辞简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儿子对父亲的尊重,也没有陆林看向他时的害怕,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无关紧要的人。
这种眼神让他很不喜欢。
谢景轩只当没看见这对父子间的暗流涌动,点了点头道:“陆大人说得在理,不过,朕瞧着陆侯爷是舍不得这门亲事。
朕记得陆侯爷还有一子,既如此,那不若这婚事就让陆二公子和薛家小姐来履行吧。”
陆成渊皱了皱眉,只恭声道:“回禀陛下,婚事虽是臣先夫人定下的,但臣也是同意的。
两家夫人更是商量好了成亲的日子,怎么能因为他一句话就改变。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也是一个重诺之人,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陆辞简越是想脱离他的掌控,他越不可能轻易放手,这婚约就是一个警告。
陆辞简却只是笑了笑,脸上没露出半分惊慌失措,反而胸有成竹,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
陆成渊眼神陡然凌厉几分,手中的拳头也默默握紧了。
这种眼神他在另一人脸上也见过,是他十分讨厌的眼神。
谢景轩听见这话眯了眯眼睛,他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脸上的表情淡了几分,声音里却带了几丝冷意,“这么说,陆侯爷是想抗旨不成,朕说出口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
倒是没想到,陆侯爷和薛大人私下竟如此交好,连婚事事宜都已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