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绵有些好奇,“那附近的人怎么说,高阳学问是不是很好?”
阿舒只连忙点了点头,认真道:“不仅周围的邻居说高阳学问好,那附近住着的夫子也说。
大家都说高阳是一定能中举的,可偏偏参加了这么多次秋闱,也没能再进一步,倒是有些可惜。”
前些日子她回去过,又听人提起高阳,说对方娘亲去世了,在家伤心了好久。
她原本还可惜高阳今年要错过秋闱了,没料到,如今倒是又要下场参加了。
柳儿在一旁听见这话,只奇怪道:“那他学问既然如此好,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考中,听说已经参加好几次了。”
那次在司经局门口,她们还碰见对方卖秋闱考试重点,对方亲口说参加好几次秋闱了,对秋闱很熟悉。
那样胸有成竹的样子,倒确实不像学问不好的人。
阿舒一时间也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那些人都说高阳文采好,还有杨齐光文采也很好。
不过,他倒是只参加了前年那一场,虽然落榜,但瞧着倒是没被打击到,就是不知道今年参加不参加了。”
以前她只把这些事当故事听,自从外婆去世,她才有些明白遗憾是什么。
若高阳两人的遗憾和她一样的话,那确实很叫人难受。
一旁的陆辞简听着几人的话皱了皱,但却没说话。
芸娘见状,只无奈道:“那个高阳往后就是每次秋闱都参加,估摸着也不可能考上。”
几人一听这话,纷纷看向芸娘。
芸娘只压低声音道:“现在平民学子想要出人头地都很难,没交银子,怎么能上榜。”
她虽不懂科举,但懂那些位高权重人的人性。
倘若谁都不想走捷径,那科考自然是公平的。
可那么多人在一起,总有人想要走捷径,那贿赂就应运而生。
平民学子也越发艰难,只有那些有钱有权的子弟能当上官。
江意绵一愣,有些意外,“秋闱如此重要的场合也会有人做这种交易吗?”
而且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那些人实在是猖狂。
芸娘只摇了摇头,“那些人定然官官相护,谁能知道其中真正的事。贡院等到秋闱那日就彻底和外界断了联系,里面是如何的谁又清楚。
不说科考一事,就是工部贪污的事,不也是陆大人查出来的吗?
其他六部定也有这种事,全看贪污的多少,只是如今没被发现罢了。”
陆辞简皱了皱眉,只有些明白过来。
都察院涉及到的事颇广,但也不能时时刻刻注意到六部内的事,贪污这事确实常见。
只是在京城还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贪污,实在是让他意外。
怪不得薛行兆不让都察院插手科举一事。
想着,他只道:“这事我会仔细探查,只是如今事情还没有决断,暂时不要再谈论这些事。”
若被有心人知道,反而坏事。
只是如今马上就是秋闱了,贡院的一切也都安排好了,他此时若想安排进去一些人基本不可能。
礼部的人能如此猖狂,必然是仗着贡院里面都是自己人。
而且这么多年不被发现,只是有一些流言,那就证明礼部那些人做得极其隐秘,不会轻易让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