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爸爸是政府官员,妈妈是大学教授,姐姐是金融分析师,他们家的学历都好高啊,那他们会不会嫌弃我高中还没毕业。”
“怎么会呢!”
安弈其实很担心这个问题,他老早之前就发现靳禾好像对他的学历特别焦虑。“其实……萧贺一的家庭构成和我家里还挺像的,我家里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我爸爸也是教授啊,妈妈和姐姐在开公司。”
“我知道啊。”
“那你对我怎么不自卑啊?”
“那能一样吗?”靳禾觉得跟安弈简直就是说不通,“我代表的可是小苗的脸面,我要是弱势万一对方欺负小苗怎么办?”
“那你不怕我欺负你啊?”
“你欺负我我就跟你分手啊。”
“那小苗分手也可以啊。”
“那可不行,小苗分手她会难过的。”
“那你分手难过吗?”
自问自答的形式就此戛然而止,靳禾张着嘴巴看着安弈,一副哑口无言的样子。
安弈看着他又问了一遍:“那你跟我分手,你难过吗?”
“我,我,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我看了你的病例,你是三年前急性心梗,险些猝死,抢救回来的那个晚上给我打电话分手的。”安弈说,“靳禾,为什么呀?刚死里逃生就跟我提分手,你不觉得你很狠心吗?”
“靳禾,你是不是已经把你自己的喜怒哀乐给剥离出去了,所以在你眼里你自己累不累,疼不疼,还是难过不难过,都不重要?”安弈问道,“那你不觉得委屈吗?”
靳禾的指尖微微蜷缩,笑道:“怎么,怎么又想起来说这事儿了……”
“你看,你又笑,其实你现在根本就笑不出来了吧。”
靳禾说:“我累了。”
安弈:“……”
“我想去睡觉。”靳禾伸出双臂,敞开怀抱,“你抱我过去吧。”
安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伸出手来把他抱起来,稳稳当当地放在病床上后,给他拉好了被子。
“睡吧。”他说。
“你跟我一起。”
“可以。”安弈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需求一向是有求必应,掀开被子来把靳禾抱住,问道,“揉揉肚子还是揉揉后心?”
“我帮你揉揉。”靳禾说。
“我又没有不舒服,你帮我揉什……”安弈眉毛一立,恼羞成怒,伸手就把靳禾在被子里作乱的手扯了出来,“你干什么?!”
靳禾面色微红:“我不是说了帮你吗……”
“你!”
安弈气得脑瓜子嗡嗡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招惹我?!”
“那在这里住院这么多天了,你还没什么反应,不正常啊,我帮你你还说我。”
我说你,我没骂你就不错了!安弈咬牙切齿:“你给我老实睡觉,那么脆一个小身板儿还想着勾人,你能受得住吗?”
“受不受得住再说。”靳禾搓了搓眼睛,“你来不来嘛,我去洗澡。”
“你洗什么澡洗澡,现在就闭眼睛,睡觉!”安弈实在气不过,伸手恶狠狠地揪了一下靳禾的脸,“你在这儿老实睡觉!”
言罢,他把靳禾的被子掖好,起身冲到洗手间,砰得一下把洗手间门关上,没过一阵就传开了哗啦啦的沐浴花洒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