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休息一会儿,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坚持了这么久,你已经很棒了。”
“接下来可能还需要你在辛苦一下,就一下。”
“我爱你。”
靳禾双眸紧闭,眼泪却从眼角滑落。
那好吧。
虽然活着挺累的,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多留一阵子。
你都这么开口请求我了。
安弈握着靳禾的手,那些一张湿巾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手指抽动的时候他也没往心上去,因为靳禾晕着的时候手指偶尔也会动,他一开始还一惊一乍的,被医生骂了几顿就老实了。
随即手指又抽动了一下。
安弈“嘶”了一声,伸手捋捋靳禾的手指:“手抽筋了吗?”
真·超绝钝感力
安弈还在那里嘟嘟囔囔:“抽筋了,那得补补钙。”
靳禾:“……”
那个手指头……有什么好擦的!
我请问呢!
“咳咳……”靳禾咳嗽了两声,胸口太疼了,不敢咳太多,他已经能感受到胸口撕心裂肺的痛了,只觉得安弈攥着他手指的手一用力,猛地抬头看他,眼睛泛红。
“醒了?”
靳禾半张着眼睛看他,眼神含笑,病容憔悴的脸上却长着一张灿若繁星的眸子。
靳禾张了张嘴,声音干哑的不像话,安弈伸手去摁了一下呼叫铃,随后退到一边去让医生给靳禾检查。
因为靳禾现在属于一个断了肋骨刚被接上的状态,所以连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是痛的,痛得他翻白眼险些没有晕过去。
安弈只是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医生走了以后,他坐在靳禾身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用棉签沾了一些蜂蜜水湿润靳禾的嘴唇。
“你晕了三天。”安弈说着,声音也很哑,靳禾看着他感觉他好像嘴边起了好几个大泡。
“你刚做完手术出来的那天晚上突发高热,全院心外科的医生都挤到手术室里去了,靳苗给你签了两张病危通知。”
“昨天晚上才脱离危险。”安弈说着,声音和语气都很平稳,看不出来丝毫异样,但是靳禾只觉得他像是一个绷紧了的皮筋儿,再用点儿力就断了。
“以后……”安弈声音沙哑,低头咳了一声,“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做手术了。”
靳禾抿着唇笑了一下。
“还笑,不疼吗?”
还挺疼的,靳禾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我好不容易给你养胖了八斤。”安弈嘟囔,“这下不知道要瘦几斤了。”
就当是体重管理了,靳禾很乐观地想着。
“小苗今天早上刚走,我让她回去休息了,小丫头这几天累坏了也吓坏了。”
“医生晚上过来把你的鼻饲管拔掉。”安弈伸手擦擦他的冷汗,“然后你就可以吃一些流食了,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有一些难熬,你……”
“你能再坚持一下吗?”
靳禾眨眨眼睛,声音干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