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护驾!”
期门军和羽林军后知后觉的围过来,
刘据用眼神止住大舅和表哥,随后满眼悲恸的看向山崖,
李敢、李陵都跳崖了,
生死不明。
被刺杀的刘彻,反倒像没发生过什么,看向太子,笑道,
“看吧,这棵树的枝干太粗了,
朕精心呵护着这棵树,不知不觉,都快长得比朕大了。
你该庆幸,朕没被李敢射死。朕死了,你也就死了。”
“爹,您还真爱名声,怕孩儿在您死后编排您?”
太子据声音沙哑,可还是强定下心神。
祭坛下的百官都惊魂未定,不知所措。
李敢刺杀陛下?!
他反了?!
可怪异的是,李敢暴起发难,让百官生出一种感觉,好似就该如此。
霍去病冲到山崖边,往下看去,只能看到云层,看不到别的,
“李敢!”
霍去病重重捶地,又腾身而起,
可怕的是,霍去病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动,瞬间从军队中叛出数百人马!
甚至之前都完全没有沟通过!数百人就陪着霍去病出来送命!
卫、霍在军中的威望,实在太恐怖!
双眼血红,拔出佩剑,为据哥儿冲杀过去,
数百人马自发结阵,如箭射出,可无奈被源源不断的禁卫分割开!
步兵以少胜多,相比于骑兵,还是太难了!
刘据手中的三叉戟,转眼折断两根,
只剩下卫青了。
看向霍去病,刘彻眼中闪过惜才之情,
谁都能杀,可刘彻真的舍不得杀霍去病!
挥挥手,示意押下去,
“是啊,朕怕啊,”又高声道,“搜山!找李敢!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卫皇后眼中满是怒火,想要上前,可看到被刘彻拉着的儿子,又只能默默退回去,
太子据闭上眼,
“爹,那我说了?”
“哈哈,朕倒是忘了,咱爷俩接着说,想起了什么事?”
父子言语平淡如故,周围却全都乱套了,
“孩儿想起,勾践卧薪尝胆,积蓄力量,又杀到吴王宫,
夫差请降,勾践不许,
夫差请奴,勾践不许,
夫差请死,勾践许了。”
刘彻眼睛一闪,
“你是勾践?还是夫差?”
太子据怔怔望向山崖,又望向母后,再望向表哥,最后看向父皇,
没回答,自顾自接着说道,
“夫差请降不许,请奴不许,是因为勾践想让他死。
可是现在,孩儿请废、请降、请死都不成,您是想干什么呢?”
“朕只是想修剪好枝干。”
刘据沉默片刻,兀得问出一句,
“您不怕我自杀?”
闻言,刘彻眼中现出慌乱,
下意识看向百官中立着的司马迁,司马迁正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
太子若是自杀,这事一定会被司马迁赖到朕的头上!
刘彻害怕太子自杀,但又不想表现出害怕,
只能强作镇定,
“哈哈,哪有那么严重?”
“爹,你需要孩儿露面,所以孩儿想自杀,你拦不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杀便是不孝!”
“呵呵,”
刘据满眼无奈的看向父皇,这视线把刘彻又是刺的一痛,
“我要你不许搜山,回京之后安然无恙的放了表哥,这些人马,一个不许杀,对今日之事,再不可追究!”
太子据脸上现出疯狂又凶狠的表情,
“你若不从,我就死在这!
让你好事变丧事!”
风又起,祭坛边上的华盖大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