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大师从草屋中迎出来,佛生小小的身体直扑进他的怀中。天虚大师把佛生抱起来,一下扔得老高,双手在下面接住了佛生落下来的身子,口中哈哈大笑。
天虚大师为人严谨,极少与佛生玩这样的游戏,此时心情激动之下,再也掩饰不住对佛生的喜爱之情了。
佛生很少见到师叔如此兴奋,嬉笑着被师叔抛上落下,一老一幼尽情嬉戏了好一阵,才一起牵着手走进了草屋里。
佛生虽然勉力完成了今天的训练课程,却也是满脸疲态。最后的这一段路程,虽然有元神吸引的能量补充了大半体力,但还是让他又一次达到了身体的极限。
一天里连续两次达到了身体极限,就算是体质再好也承受不住了,佛生走进草屋,一头栽倒到床上,再次脱力晕倒。
天虚大师大吃一惊,佛生的元神不是已经觉醒了吗,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觉醒的元神可以根据身体的需要,自动吸引能量来维护肉体啊,怎么会又晕倒了呢?
天虚大师一把抓过佛生的手腕,佛生的脉搏虚弱无力,正是身体脱力、极度虚弱的迹象。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难道佛生的元神并没有觉醒?但刚刚的吸引能量入体又是怎么一回事啊?那明明是元神觉醒的征兆啊?难道没有觉醒的元神也可以吸引能量来维护肉体吗?而觉醒了的元神又焉能容忍肉体脱力晕倒,而不吸引能量来进行维护?”天虚大师百思不解。
元神是否已经觉醒,只有本人才是最清楚的,旁人只能根据元神吸引能量和使用修真功法等等征兆来判断,就算以能量探测,也只能探测出此人的灵台与元神强大到了何种程度,是否已经觉醒是不能探测出来的。此时佛生处于昏迷状态,天虚大师也只好等他醒来之后再问他了。
天虚大师引来数道中正柔和的能量,帮助佛生恢复身体,又以一道能量围绕在佛生的鼻端,这样可以让他美美的睡上一觉了,在睡觉时随呼吸引这道能量入体,让他的元神之力自然得到恢复。
第二天凌晨,距日出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佛生醒了过来,一年多的修炼,已经使习惯成了自然,佛生每天都是此时起床。
一骨碌爬起身来,佛生从屋后打来清水洗了把脸,也不打扰正在床上闭目打坐的天虚大师,出屋往日照峰山腰的平台攀了上去。
迎着旭日,佛生运起“万物朝阳”功法,逐渐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一丝能量随着吸气进入到佛生体内,被意念引导着在身体各处大穴循环一周,最后止于头顶百汇,一丝灵气纳入灵台之中,元神又壮大了一分。
往常灵气入脑之后,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无声无息。这一次,佛生明显感觉到了与以往不同,随着这一丝灵气进入灵台,佛生觉得仿佛是一粒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一样,产生了一圈圈的涟漪。
佛生仿佛感悟到了什么,觉得自己已不是坐在平台之上了,好像是身处于一方只属于自己的天地之中。这种感觉美妙至极,仿佛自己就是这一方天地的主宰,在这里自己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为所欲为。
但这种感觉并不如何真切,便如在梦中一样,佛生努力睁大双眼,试着看清这里的一切,但越是努力,仿佛越不能看清,眼前始终是灰蒙蒙的一片。他又试着用其他感觉来感悟这方天地,却发觉自己竟然不能自如的运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可以运用只有一半,所有的一半。
听能听到一半,虽然听到了,却不知道是什么声音。看也是一半,看是看到了,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嗅也是一半,虽然嗅到了,却不知什么味道。就连感觉也只有一半,对这里所有的感觉都是朦朦胧胧的,似云似雾,非假非真。
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却让佛生感到极度的舒适,便如躺在天虚师叔的怀中一般,内心的安然、幸福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