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然又道:“既然大师也这么说,我们不妨这就动手。这柄叉子是造化石英所铸,要改变它的形态,修然自问不能。但想让它失去极致土属性,却也不难。”说着从天虚大师手中接过血叉,往大殿外面走去。
天虚大师知道蜀山派千余年底蕴,实是非同小可,却也好奇如何能让造化石英了失去极致土属性,便一起跟了出来。
众人随李修然来到外面,李修然唤来八名蜀山弟子,口中喝道:“结无极阵法。”
八名弟子分站八方,手持法器,守住了八方门户。李修然将血叉横放于阵型中央,手持一柄铁剑,做起法来。
天虚大师识得蜀山派无极阵法的厉害,此阵一经催动,可吸引天地能量汇聚,使得发动阵法之人功力倍增。而此时发动阵法的乃是李修然,修为在修真正道已不做第二人想。以他七阶巅峰的修为,功力翻倍之后,又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到?
李修然口中默诵咒语,右手持剑,左手捏成剑诀,遥指天际。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之间乌云密布。随着阵法催动,乌云越积越厚,便如同压在众人头上一般。乌云间如同银蛇般的闪电肆意窜动,一声声闷雷骇得小婵不由的掩住了耳朵。李修然右手举起,一柄长剑直插进云层之中。云层中的电流找到了宣泄之处,顺着长剑流到了李修然身上。
李修然左手挥动,剑诀指向地上的血叉,口中一声断喝:“破”。一道耀眼的光束从李修然的剑指射出,直射到了血叉身上。顿时,血叉整体被一团紫色的光芒笼罩在内,原本黑黝黝的血叉,一时竟变得煞是好看。
云层中的电流不断涌向李修然,通过他手中的长剑时,不时闪耀出一朵朵炫目的火花。李修然的身体也被一团紫色光芒笼罩,左手发出的光束不绝,罩住了血叉。血叉、李修然、乌云,三者竟被这道紫色光束连在了一起。
分守八面门户的蜀山弟子面色沉重,随着阵法催动,原本站立的八人面向阵内盘膝坐下。手中法器高举,不敢有丝毫懈怠。阵中的血叉在紫芒笼罩之下,初时尚无反应,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竟渐渐躁动起来。叉头、叉尾不时抬起,一会儿似是要直立起来,一会儿又似要钻入地下,想要挣脱紫芒的束缚。不过在李修然全力施为之下,显得有心无力,徒劳挣扎。倒是叉头、叉尾不断和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闷响,好似悲鸣一般。
佛生身在阵外,无法与血叉沟通,但眼见血叉在阵内奋力挣扎,不由得向前迈了一步。天虚大师见佛生异动,一把拉住,道:“不可妄动,这柄叉子乃是魔道邪物,理应毁去。”
佛生望着天虚大师,眼中悲愤莫名,实在不明白像李修然这样高高在上的修真之人,为何会对一件器物如此深恶痛绝,非要将之毁去才甘心。
再过一会,血叉周围的紫芒愈盛,竟形成了半人高的一团光团,紫芒中的血叉也慢慢安静下来,停止了挣扎。李修然左手回引,剑指竖于胸前,口中一声“收”,将光束牵引到了自己前胸。右手也缓缓放平,长剑平举。原本笼罩血叉的光团,在李修然的吸引下,沿着光束往李修然胸口回流,再经由李修然的身体,从他右手的长剑散发到空中。
守护八方门户的蜀山弟子知道血叉已经被师父制住了,无极大阵已无作用,都站起身来,收起了法器,一天乌云也跟着散去。
天虚大师知道,此前李修然以无极阵法引动雷霆之力,是为了制服血叉。这道紫色光芒封闭了血叉的灵窍,混合了血叉本身能量,此时李修然引能量回流,只须将这团紫芒散尽,血叉本身的能量也会跟着散尽,到时造化石英能量尽失,便会变成普通顽石,血叉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把石叉罢了。
无极大阵散去,佛生催动元神之力,试图与血叉沟通,但血叉明明就在眼前,也能感觉到血叉的能量气息,却得不到一丝回应。眼见那团紫芒不停流向李修然,血叉的能量气息也跟着一丝丝的减弱。佛生感受着那种与自己亲厚非常的能量逐渐减弱,不由心中一痛,一股热血冲上头来,再也不管不顾,大叫一声“不要”,冲向血叉。
天虚大师全未想到向来听话的佛生竟有此非常之举,一鄂之下,也不及拦住他。佛生几步冲到了光团前面,俯身探手伸进光团之中,握住了叉柄。他的右手被李宛儿割开,虽然被小婵精心包裹了起来,但在他心情激荡之下,又渗出了血来。
天虚大师与李夫人见佛生冲了过去,同时喝道:“你干什么?”意念一动间,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道能量,定住了佛生的身形。此时若是让佛生将血叉提出光团之外,李修然先前所做的一切不免前功尽弃。但只要血叉还在光团的范围之内,便无大碍。最多是在流散血叉能量的过程中,带走一些佛生的元神能量,以李修然的修为,应该能够控制到不让佛生受到太大的伤害。
佛生被定在了那里,却觉得鲜血不停从右手的伤口中涌出,流向了正被自己握住的血叉。开始时佛生还未在意,伤口流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时间一长,鲜血流势丝毫不缓,还有增多的迹象,竟似手中的血叉通过伤口在吸引自己的鲜血一般。
鲜血越流越多,佛生只觉得自己快被吸干了,身体虚弱异常,若不是被能量定住了身形,只怕连站都站不住了。但血叉仍无罢手的意思,依然贪婪的吸允着他的鲜血,照这样下去,再有一会儿,佛生就会被吸成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