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闻言,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外表纯真无害,而脚下却不经意间轻轻踏上了刘虎子无力垂下的膝盖,那动作轻柔却似乎带有一丝威胁。
“那好吧,我们就请村里的郎中来验一验,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断了。若是真的,赔上十两银子又何妨。但如果证明是虚惊一场,那又该如何处理呢?”
她的话语虽温柔,却藏着锋利,让人不得不认真考量。
刘寡妇望向地上痛苦挣扎、满面冷汗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明白,一旦郎中证实刘虎子的腿并未真正断裂,那么他们今天的种种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犹豫之际,她还是紧紧搂住了儿子,悲从中来,哭喊道:“我的儿啊,虎子啊!你腿到底怎么了?咱们得找个大夫来看看!”
正当村民们纷纷议论、面面相觑之时,几位热心的村民已奔去请来了里正,希望这位村里最有威望的人能公正裁决此事。
刘寡妇一见到里正,顿时泪如泉涌,泣不成声:“里正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秦家的推车先是撞了我的虎子,现在他家的新媳妇还要硬生生掰断我儿的腿,这冤屈我们承受不起啊!”
凌瑾韵则以一种冷静而坚定的姿态面向里正,她的话语清晰而有条理:“里正大人,我请求您派人为我们请一位郎中过来验证。若结果证明刘虎子的腿确实骨折,我愿意承担,赔偿他们十两银子。但是,若真相是他并未受伤,只是企图欺诈,这种行为又该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此刻,刘寡妇再次审视着儿子,注意到那条被凌瑾韵触碰后便无力垂下的腿,加之刘虎子痛得近乎昏迷的苍白脸庞,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动摇。
最终,她狠下心来,做了决定——“如果虎子的腿真的没事,那我自愿将他爹留下的那两亩贫瘠山地转赠给秦大勇家,作为对我们不当行为的补偿。”
那些土地,是她亡夫生前在山脚下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虽然贫瘠,却承载着一家人曾经的汗水与希望。
如今,为了儿子,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牺牲,同时也暗暗希望这场纷争能够因此得到平息。
听闻刘寡妇如此一说,凌瑾韵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浅笑,转而对着身旁的秦砚辞温柔地吩咐道:“砚辞,你去准备一份契约,细致些,再烦请里正大人做个见证,也好让此事有个凭据。”
她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眸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围观的乡亲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有人轻轻拉扯着王莲娟的衣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哎哟,莲娟啊!你这新进门的媳妇可真是胆大心细,十两银子说赌就赌,你当真是由着她吗?”
言罢,众人相视一笑,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几分戏谑。
另一人紧跟着搭腔:“可不是嘛,大娘,咱们在这田间地头辛苦一年,省吃俭用的,也不过能攒下二两银子贴补家用。你们家老少几张嘴等着吃饭呢,这十两银子哪里是那么容易拿出来的呀?要是真赔上了,往后这日子怕是要紧巴不少。”
又有人接口道:“对对对,我看虎子那条腿原本就不太好,倒不如先找个大夫仔细看看,若是真有问题,花上几个碎银子好好治疗,再给点零钱安慰一下母子俩,也算是尽了邻里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