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从被架着身子,拖在了闻忌面前。他坐的高,鹿从被压着脑袋,看不见他,只能看到他床褥旁,有一双靴子。
她满脸血污,眼里的戾气随着跪坐在地上的动作,逐渐散去。
那些人松开了她,鹿从有些累了,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抬起头来,让孤看看你。”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鹿从微微愣了下。她抬手,将遮挡视线的血液缓缓擦去。
抬起疲累的脖子,她忽然撞上了一张笑的狡黠的面容。
那笑容,熟悉,又有些陌生。
闻忌笑的很开心,他皮肤比以前白了很多很多,白色的大氅衬的他肤白如雪,五官没什么变化,依旧精致深邃。
他盘腿坐在床褥上,单腿曲折,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头看她。
“这张脸,倒是不错。”
此话一出,不等鹿从有什么反应,人群中倒是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来选身旁随从的吗…怎么这么像选妃?”
“闭嘴!不要命了!那可是男子!”
“可前些年不也有传闻,说陛下是断袖,这么多年只找了男的…听说上一任公公与陛下亲密无间,都睡一起去了…”
“闭嘴!不要命了!说不定陛下只是讨厌女人而已。”
“可是你真的不觉得陛下的眼神很奇怪吗…?他一直没取亲...”
“闭嘴…”
鹿从耳朵里嘈杂的很,在一众声音中,一人的话语熟悉而又霸道的挤进她的耳中。
“孤喜欢你,你叫什么名字?”
“………”
“………”
人群中似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料之中的话语又一遍遍响起,他们捂着嘴巴,这次说话的人很多,鹿从无暇去听。
她回答道,“谢陛下垂爱,奴才叫洛桑。”
洛桑是她代替的这个人的名字。
“洛桑?我有个朋友,也姓洛,不过,他叫洛白羽。”
鹿从:......
闻忌说的猝不及防,让鹿从一时之间竟忘记如何回应。
闻忌:“怎么又不说话?”
鹿从面不改色:“奴才天性不爱说话。”
闻忌扯起唇角,慵懒的靠回床褥上,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这样啊。”他闭着眼睛,“就他了,安排下去。”
祭司站在一旁迅速回应:“是。”
祭司吩咐着,“来人,将此人带去太医院诊治,落住...”她想了想,道,“落住华阳殿。”
“不。”闻忌轻飘飘的一个字,打断了在场所有正在忙碌的人的动作,他缓缓道来,“不必安排其他住处,让他同孤住一起。”
这一次,人群中意外的安静起来,安静的有些诡异。
闻忌说:“孤乏了,在孤醒来之前,务必...”他声音越来越小,“让他出现在孤的面前。”
说完,床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而后,轻纱盖上,闻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鹿从也被士兵们视洪水猛兽般围了起来,带走离开。
人群逐渐散去,议论声倒是连绵不绝。
“唉不是,陛下他真的不是断...”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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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鹿从被“清洗”干净送来龙陵宫时,闻忌依旧在睡。
龙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