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冷糖儿,坐下后不慌不忙地要了两杯咖啡,“阿姨,你着什么急?既来之则安之呗,先喝点咖啡润润嗓子再说。”
“冷小姐,咱们真的没有必要坐在一起喝这个咖啡。你如果不说的话,我该回去了。”常瑞云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桌上,作势要走。
“吆,阿姨,真的是很大方啊,果然是不一样了啊……看来现在真是今非昔比了,女儿要飞上枝头嫁入豪门了是不是?”冷糖儿呷了一口咖啡后,慢悠悠说道,话语里的冷嘲热讽任谁都听得清楚。
“你——”常瑞云起身就走。
“不过,我相信,你认真听完我的话后就知道你的女儿能不能如愿了——你女儿的妈妈,她有这个资格和豪门大户结亲家吗?……”最后一句话冷糖儿可是,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晰。
“轰——”常瑞云身子骤然停了下来,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
她缓缓转身,盯着翘着二郎腿、一副无所谓模样的冷糖儿,嘴唇颤抖着,“你,你在说什么?!”
看来自己的话成功地打击了常瑞云,也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冷糖儿微微一笑,施施然地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笑吟吟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就别装了。N多人都知道,你其实并不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多年前的那段经历我就不给你说破了……还有,你女儿怎么来的,恐怕在你看来,是天知地知,再就是你知了,是不是?她可是个私生女哎,……可惜啊,你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你还会有今日是吧?……哼,为老不尊……”
冷糖儿说的慢条斯理,微微眯起的眸子里神色难掩算计成功的得意。
最后四个字,是她直视着常瑞云,一字一字吐出来的。
就如同四把尖锐的锥子,齐齐刺入常瑞云剧烈跳动的心脏,剧痛之下,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常瑞云的脸色由苍白慢慢涨红,她霍地几步上前,胸脯急剧起伏着,“你到底什么意思?!”
冷糖儿视线看看四周,语气依然平淡,“您能不能不要那么激动?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您呢……”
余光里,常瑞云已经看到周围有人在好奇地看向这里了。
她使劲平复着自己狂怒又惊恐的心情,两手紧紧揪着桌布,死死盯着冷糖儿。
“您坐下来,好不好?这样子我就被吓着了……”冷糖儿讥笑着说道,“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吗?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还记得那次慈善晚宴吗?您不是盛装出席了,很骄傲很自豪的……没有想到吧,那里还有您的故人呢……虽然说您老人家今非昔比,容颜比起当年,也差了老多,但是,总还是有人记得您的……呵呵,阿姨,看来当年您也真是风头大盛啊……”
常瑞云眼前一恍惚。
是的,那个慈善晚宴,她犹豫了再三,还是去了。
的确,她是心存侥幸,事隔多年,还有人会记得那个二十多年前红极本城一时的长乐舞厅的头牌唐玲?
尽管她当时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但是,竟然,还是有人认了出来,而且居然成了她今天的梦魇。
常瑞云再也站不住了,腿一软,一下瘫坐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