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了沈眉庄插手宫务之事,不然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贵人,连一宫主位都谈不上,又怎会有资格从华妃手里分夺宫权。
翊坤宫里,敬事房太监向华妃回禀各宫妃嫔侍寝情况,华妃粗略一翻,发现富察贵人和沈眉庄侍寝之日竟仅次于她。
华妃冷哼一声,面带笑意的吩咐颂芝,去将富察贵人请来,以示满汉一家,好好教导她一番。
“小主,翊坤宫的颂芝来了,说是华妃有请。”
佩筠听到桑儿的通禀,心里明白,定是这几日的恩宠招了华妃那醋坛子的眼了。
如今年羹尧势力正盛,若是躲过这一遭,日后怕就没安稳日子了。
看到桑儿目露担忧,佩筠笑了一下,“怕什么,你家小主不会有事的。”说完,扶着桑儿的手,向翊坤宫走去。
“皇上常说,满汉是一家,你们伺候皇上不能不懂汉文……这研磨可是门功夫,你得好好学。”华妃斜靠在榻上,眼含讥讽地说着。
佩筠现在还惹不起华妃,只得低头称是,在翊坤宫里站着磨了半天的墨。
好在,这之后,华妃除了言语上倒也没再继续刁难她了。
延禧宫里,夏冬春这个闲不住的,只要皇上没来,就见天儿的凑到佩筠这里,与她分享新得到的消息,就连莞常在那里康禄海带徒弟投靠丽嫔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年关将近,安陵容随着沈眉庄前往碎玉轩看望病中的莞常在,几番交谈下来,安陵容有些插不上嘴,就安静的在一旁听着,偶尔附和两句。
半夜下了一场大雪,极目望去,白雪镶红墙,碎碎坠琼芳。
天气寒凉,延禧宫的小轩子早早的就把炭炉生了起来,以免小主感到冷意。
夜晚宫中举行宫宴,佩筠收拾妥当就带着夏冬春和安陵容前去赴宴。宴会上觥筹交错,有美人伴舞,气氛颇为融洽。
因为知晓佩筠是大家出身,善古筝,皇后特意安排佩筠在宴会上演奏一曲。
女子眉目如画,低垂着眉眼,素手拨弄着琴弦,余音绕梁。
华妃见皇上目光紧紧盯着佩筠,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佩筠演奏完毕,雍正极为高兴,:“今日既然是家宴,富察贵人又有这般才华,很好。”
当即下旨给佩筠赐封号“瑜”意为美玉,加以赞扬。
佩筠领旨谢恩后回到座位,没等华妃找茬,皇上便被桌上摆放的红梅吸引住了目光,起身离席前往了倚梅园。
佩筠也没多在意,毕竟她一个贵人也没法子跟随皇上去,等到宴会结束,就迫不及待的与夏冬春、安陵容回宫了。
毕竟是除夕夜,三人脸上都笑意盈盈的,就连夏冬春也罕见的没找安陵容拌嘴。
夏冬春叽叽喳喳的,一会儿夸宴会上的舞蹈好看,一会儿又因为能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宗室之人而感到新鲜,一路上嘴也没停。
佩筠与安陵容则在一旁听着,偶尔应和两声表示在听,原本不算近的路程,竟也感觉变短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