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皇后此时就等华妃请旨赐死你父亲,然后你去向她投诚呢。”
佩筠又接着说道:“陵容,我家中传来消息,这次事情其实与你父亲扯不上多大关系,皇上只是现下盛怒,才将一干人等打入狱中。
按照咱们准备的去做,你父亲估摸着会出来的,不过,官位可能就保不住了。”
“姐姐,我父亲的官本来就是靠我母亲绣瞎了眼换来的,可是他嫌弃我母亲人老珠黄,对她不好,这次得姐姐帮助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官位保不住更好,省的以后再出事。”
果然,华妃向皇上进言,她哥哥在前方用命去与敌人厮杀,可后方连小小的军粮都能被劫,可见办事无能,请求皇上处死一干人等。
起云轩的两人收到消息,知道是时候了,佩筠先行动身前往勤政殿伴驾。
佩筠身穿玫红色莲花纹的旗装,梳了钿子头,左边又戴上了同一系列颜色的流苏步摇,阳光下,步摇随着主人的步伐,轻轻摇晃,夺人眼目。
来到勤政殿,雍正得知是佩筠来了,就让她进来,看见她那心中藏事的样子。
开口道:“佩筠,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皇上,嫔妾就是听说最近皇上烦心的很,特来关心皇上。”
佩筠也没敢离得太近,怕皇上看出自己那点小心思。
雍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佩筠,
“朕知道你与那安陵容都住在延禧宫,这是为了安比槐一事来的?”
佩筠连忙否认,“皇上,后宫不得干政,嫔妾只是看到安陵容在我那儿,为了她父亲担惊受怕,想到了嫔妾自己的父亲,脑袋一热就过来了。”
“你不担心朕会下令处死安比槐?”雍正眼神有些幽深,静静地看着佩筠。
“嫔妾不知道,嫔妾都听皇上的,原本也只是想着安陵容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县丞,
应该也没什么能耐犯下杀头的大罪,皇上又爱民如子,所以就想着来问问皇上,别的嫔妾还没想到呢。”
佩筠眼睛里满是认真,似乎在说这已经是她用了很大心神能想到的了。
雍正定定的看着佩筠,没过一会儿,他的脸上就布满了无奈。
因为佩筠在雍正的注视下,理了理头发,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好看的地方。
然后脸颊慢慢变得红润起来,扭扭捏捏的坐到皇上身边,似是有些害羞(????)。
被这么一搅和,雍正原本还在发作的帝王疑心病散去,心底暗笑,自己怀疑这个不爱动脑子的人有什么用,人家根本就什么都没意识到。
也罢,遇到事敢这么直白浅显往帝王身上撞的,也就这么一个笨人了,和她计较什么。
雍正低头看见依偎在自己身边的佩筠,眼里满是信任,想着她一向嘴刁,好不容易在宫里有个能说上话的,就给她透了个底。
表示,此事已经查明,安比槐罪不至死,最多也就是办事不力,革职处理。
佩筠听懂了皇上的意思,起身替安陵容谢恩,然后拉了一下雍正放在一侧的大手,晃了几下。
眼神亮晶晶的看向皇上,笑眯眯地对他表示,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悄悄告诉安陵容了,所以就先退下了。
雍正看着佩筠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事就来,无事就走,真是个用完就丢的榆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