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闹出的动静不小,就连久病在床的太后也听说了此事,让竹息去养心殿将皇上请过来。
在太后眼里,佩筠身为妃嫔竟敢挑衅皇后的威严,简直是踩到了她的雷区。
即使如今身子很是虚弱,也挡不住她内心的怒火。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近来身子可好些了吗?”
“坐,哀家身子已经好些了,天天躺着,身子反倒是累了。”
宫女轻手轻脚的将凳子摆在皇上的身后,待皇上坐下了,太后才言及了正题。
“皇帝可曾听说今日瑜贵妃大闹皇后的景仁宫一事,瑜贵妃好歹也已经是做了额娘的人了。
做起事来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章法,皇后乃中宫之主,她竟毫无妃妾之德,肆意妄为。”
皇上知道太后之所以让他过来,必定是为了此事。
“儿子今日与张廷玉他们商讨国事,耽搁了些许时辰,结束后就直接来您这了。
倒是在路上听说了一些,她年纪还小,又是这么个冲动的脾气,皇后何必与她多计较。”
太后不满皇上的轻描淡写,这不是一件小事。
她还没死,皇后就被挑衅,将来岂不更糟糕。
趁着她还有精力,必须站出来打压瑜贵妃的气焰,帮皇后坐稳后位。
“皇帝怎可这么想,瑜贵妃身为妃嫔,宫中的尊卑有序,她应该是明白的才是。
如今她做出这等逾矩荒唐之事,皇帝若不有所惩戒,将来皇后该如何管理后宫。”
太后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提高声量,想引起皇上的重视。
“皇额娘莫要生气,既然她将来无法管理后宫,朕也不会勉强皇后。
后宫的事情,瑜贵妃处理的也很好。”
听到皇上话里有话,太后不由得呆滞了一下,心底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皇帝所言何意,皇后管理后宫井井有条,多年来兢兢业业。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瑜贵妃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皇上眼神里出现了令人熟悉的冷漠无情。
“六阿哥的房间深夜为何会爬进毒蛇。
瑜贵妃又为何会选择大闹皇后的景仁宫。这些太后真的不知道吗?
六阿哥是儿子最看重的皇子,还轮不到皇后用这些阴私的手段害他,朕确有废后之意。”
“皇帝,废后事关重大,宜修是皇子公主的嫡母。
如今只是受到小人蒙蔽,她膝下又没有皇子,断然没有对付六阿哥的道理”
太后看着皇上,心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愧疚与心虚。
此时的太后全然忘却了刚开始气势汹汹,让皇上严惩佩筠大不敬之罪的目的,满脑子都想着如何保全宜修的位置。
经过太后苦口婆心的劝解,皇上才算是勉强压住怒气。
但还是下旨将皇后禁足于景仁宫,无诏不得出。
太后没想到最后让皇上反将一军,明明是皇后受了委屈,最后却反过来被皇上禁足夺权。
皇上临走前补充了一句。
“皇额娘,朕已经下旨停了皇后的中宫笺表。
希望她能在景仁宫好好反思过错,不要白费了皇额娘的一番苦心。”
皇上也知道现在不是废后最好的时候,或者说他也知道太后最为重视宜修的皇后之位。
在太后不知道的时候,皇上的小心眼虽迟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