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
是厉菖蒲的声音,“你还在里面吗?”
江听夏打开门,或许是她的面色很不好,少言沉默的厉菖蒲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江听夏不说话,浑浑噩噩往外走着,厉菖蒲见状拿起房间里的行李箱跟上她。
坐上汽车后座,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整个人看起来空洞的可怕,赵勇看着游魂一样上了车的江听夏,悄悄问厉菖蒲,“她怎么了?”
“不知道,先回部队吧。”
他们这支队伍是被派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的,汽车走的小路颠簸得人几乎都要飞起来,江听夏感觉自己像个货物一样在车里被甩来甩去。
她心头的忧愁感还没褪去,精神刚被伤害了一遍,身体上的折磨又把她打倒。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统一服装的士兵敬礼欢迎,汽车一路向前在一处小院前停下。
虽说是小院,推开门也不过三四间平房,用灰黑的砖墙搭起来,只能算干净整洁。
有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的女人走出来。
厉菖蒲和赵勇跟在江听夏身后,毕恭毕敬叫了声嫂子。
被喊嫂子的女人迎上来,先跟江听夏热情打招呼,“是小江吧,真是欢迎你来,一路上辛苦了,先进屋歇歇。”
江听夏这一路上被路况折磨的脸色苍白,像生了一场大病,双眼无神。
也不说话,木木的立在原地。
赵勇嘻嘻哈哈的,“嫂子,我的任务圆满完成,就不进去了。”
南芳也就不留他了,带着江听夏和厉菖蒲进了屋子。
客厅里摆着一张沙发,一个木桌,南芳招呼两人坐下,嘴里倒豆子一样说着,“老何今天开会去了赶不回来,不然肯定是要见见小江的,毕竟他还是你俩的媒人。”
南芳看着站着的两人,一个英姿飒爽,一个亭亭玉立,真是登对极了,站在那儿跟看电影似的,多么养眼。
她调笑着说道,“老何这媒没保错,看你俩多般配。”
话音刚落,屋里的灯光闪了一下,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江听夏吓得叫了一声。
南芳赶紧说,“别怕,是停电了,发电不稳定,我去把煤油灯点上。”
厉菖蒲阻止道,“嫂子,我去点。”
利落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是一阵拿东西的响动,火柴棍呲的一声在火柴盒侧面一擦,乌黑的屋子里有了那么一点亮光。
厉菖蒲的脸被火光映得发红,他熟练的点上了煤油灯。
只是煤油灯的光就一小点,连这个简陋的屋子都照不全,怎么跟亮堂的灯光比。
江听夏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偏远贫瘠到竟然会停电。
但,这就是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
江听夏绝望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