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的愚蠢行为可以说是后悔不已,那个,可以说那不是本人吗?
……
厉菖蒲关了灯,今晚的月亮很亮,透过窗户把屋子里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炕上的红被子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厉菖蒲想,一定是因为睡不习惯,泥糊成的炕对她来说太硬了。
他想,遭这个罪之后她可能第二天就要闹着回去了。
他盘算着,如果明天要送她走,汽车不好借,知道的人多了有麻烦,传到领导耳朵里还得被他收拾一顿,说不定就走不了了,还不如搭板车偷偷摸摸把她送走。
不舒服点也只能这样了。
厉菖蒲早早的就起来了,他们早上要训练,而江听夏因为晚上的时候脑子东想西想的睡不着,现在睡得正沉。
厉菖蒲把铺盖一卷,轻手轻脚出了门。
他人高马大的,晚上蜷缩在小凳子上将就了一晚,现在觉得浑身难受。
他用手在腰上揉了两把,邻居赵勇刚好出门,看他这样,哟了一声,说道,“老厉,年纪轻轻的身体就不行了,晚上可悠着点儿。”
厉菖蒲看着笑得贱兮兮的赵勇,沉着脸骂道,“滚一边儿去。”
江听夏有点认床,竟然大早上就起来了,她想洗把脸却发现没有热水用。
她用冷水将就的洗了,然后肚子就饿了,细算下来,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从文海市坐上火车出发,她就闷闷不乐没胃口了,一直到今天。
现在她的肚子咕咕作响,可她又不会做饭,只能这么忍着饥饿坐在板凳上,一脸无奈的看着灶台。
厉菖蒲晨训回来,刚进门就看到江听夏委委屈屈坐在小矮凳上,一脸纠结。
他个子高,进门还要弯腰,他边踏进门槛边说,“走吧,我送你……”
江听夏看见他回来,一脸高兴,她本来以为今天又要饿一天了。
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去哪儿,带我去吃饭吗?”
厉菖蒲:吃饭?不急着走吗?
江听夏从凳子上蹦起来,“你不知道我真的快饿死了,但是我不会用这个灶台做饭。”
厉菖蒲这才明白,原来她坐在灶台边一脸纠结是在想该怎么做饭。
门外进来个小战士,“团长,给嫂子准备的车找好了。”
江听夏问道,“吃个饭还要坐车,食堂这么远吗?”
厉菖蒲含含糊糊对小战士说道,“你先过去。”
小战士答了声是,然后问江听夏,“嫂子你行李呢?我给提过去。”
江听夏更疑惑了,“还要行李?你是说拿饭盒和筷子吗?”
小战士解释,“不是,你不是……”
厉菖蒲一脚踹在小战士屁股上,厉声道,“我说让你先过去。”
小战士看厉菖蒲发火,吓得一溜烟跑了,边跑边嘀咕,好好的生什么气呀?
江听夏看着兔子一样跑远的人,再看看厉菖蒲,指责他的野蛮行为,“你怎么打人呢?”
厉菖蒲也不解释,他那一脚又没有用劲儿,再说这新兵蛋子怎么连服从命令这么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他们班长怎么带的。
看着厉菖蒲乌云密布的脸,江听夏小声嘀咕,“那么凶!”
江听夏摸着自己饿瘪的肚子,埋怨道,“他走了,咱们怎么去吃饭?”
厉菖蒲终于有反应了,他转身走向炉灶,“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