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苗回家后赶紧把火升起来,因为在外面多聊了一会儿耽误了点时间,眼看她男人就要回家了,她心里一着急,手上动作越来越快。
郭刚走进家门,春苗还在切菜。
看男人不高兴,春苗心虚的赶紧解释,“饭马上就好。”
郭刚哼了一声,“你一天在家连个饭都做不好。”
春苗手脚麻利的切菜炒菜,听郭刚这么说,不服气道,“一天在家我也没闲着,家里的活儿不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由于春苗是小声嘀咕的,郭刚没听清,但他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郭刚脾气暴躁,火一下就起来了,他扯着喉咙吼道,“你说什么?还敢跟我顶嘴。”
说着走过去,一脚踹在春苗的侧腰上。
春苗被踹倒在灶边,胳膊撑地试着站起来,可她又疼又怕,半天没起来,干脆坐在地上哭喊起来,“你打,你把我打死算了,我天天累死累活的跟你过日子,给你们老郭家生孩子,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你个没良心的还打我。”
“你把我打死你娶个厉菖蒲媳妇那样的,做个饭把房子点了的,你就知道我的好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春苗已经想到了等她死了,这家里冷锅冷灶,郭刚和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趴在她坟头上号啕大哭的场景。
郭刚急了,这周围住的都是战友同事,让这婆娘一嚎,满世界都知道了,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他踢了春苗一脚,这次没敢用力,“别嚎了,你想让别人都来看热闹是吧。”
春苗也要面子,怕别人笑话她,不敢让人知道,立马收了声,呜呜呜的哭着。
郭刚听得心烦,“还哭什么哭,爬起来做饭,再有下次我回来吃不上饭,有你好看的。”
春苗也不敢耽误,立马站起来接着做饭。
按郭刚的脾气既然动了手就不可能一脚就结束,刚刚春苗也是看这顿打躲不过去,就破罐子破摔了,没想到就这么逃过一劫,她赶紧见好就收,该干啥干啥去了。
……
江听夏和厉菖蒲两人依旧分开睡,江听夏睡火炕,厉菖蒲还是蜷缩在长条凳上。
睡在宽敞温暖的火炕上,江听夏依旧睡不安稳,她一时想起下午妇女们说的各种农村汉子打老婆的事情,一时又想起江家那个婆子悲惨的哭诉,一时想起厉菖蒲那高高大大的体格,甚至想到他们结婚第二天他一脚踹在那个小战士的屁股上。
想到厉菖蒲的举动,江听夏越来越心虚,看来他是有暴力倾向的,以后跟她动手不是没可能。
她烦躁的翻了个身,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看见离自己三四米远的地方,一双闪着光的绿豆眼在盯着她看。
黑暗中那幽幽的光看得她发毛。
江听夏哪儿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脑子轰的一下,反应了几秒钟后,大叫起来。
“啊!!!”
厉菖蒲听见动静,半梦半醒间条件反射掀开被窝,他是当兵的,身形矫健,像只猎狗一样噌一下跳上了炕,“怎么了?”
江听夏看他过来,裹着被子往厉菖蒲那边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有老鼠”
厉菖蒲听见是老鼠,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心里升起一阵无名火,“大半夜的,看见老鼠有什么好叫的。”
厉菖蒲想拉电灯线,这才想起自己因为起来的着急,只穿着一条短裤,不禁面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