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非要跪,然后又找到他面前编排我。”
李春苗听了,摇头否认,“我没有。”
江听夏指着厉菖蒲,“那你跟他说什么了?让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
这话一出,厉菖蒲一个大男人站在自家院子里,生生站出了几分局促。
李春苗看厉菖蒲毫无反应,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反正她说的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是厉菖蒲自己想偏了怪得着谁,“不是我说的,我就说了几句话厉团长就气冲冲走了,我猜想是没听明白闹误会了,这不是赶紧来解释了。”
“我可真的什么都没说,我就是求厉团长在你面前给我说几句好话,我家孩子还小,弟妹你就别跟个孩子计较了。”
江听夏听李春苗这话,就知道她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无非是事情败露不得不认错,“李春苗你口口声声是孩子不懂事,可是你儿子都承认了,是你教他把手表藏起来的,那么多人都听见了,你也不要狡辩了,难道要我把白天在的那些人都叫来跟你对峙。”
李春苗立刻阻止道,“不行,别去叫人。”
她白天都够丢脸的了。
江听夏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孩子不懂事,大人不去教他,还鼓励他犯浑,你不过是心怀侥幸,拿孩子还小做借口,其实从始至终想要昧下我那块表的人就是你。”
事情掰开揉碎了的说出来,李春苗无从抵赖。
这会儿没了看热闹的人,她心理负担没那么重,认罪认的十分到位,“是是是,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昧下了你的手表,你生气是应该的,骂我两句算什么,只要你解气不追究这件事了就行,我随你打,随你骂还不行。”
江听夏看了厉菖蒲一眼,“我没打你没骂你就挨了一通批,我还敢打你骂你,我跟谁耍威风呢?”
厉菖蒲的脑袋越来越低,江听夏这话不就是说给他听的。
李春苗则是看见江听夏不肯收钱,急了,“妹子,你快把钱收了别跟我们计较了。”
江听夏:“这钱你不是说拿不出来吗?这才多长时间就又能拿出来了。”
“李春苗,你嘴里有没有一句实话?”
李春苗都要被问哭了,“好不容易攒了这么多年,家里那点积蓄都在这儿了,我求你收下吧。”
江听夏:“一百是刚才的价格,现在得翻倍。”
李春苗和郭刚同时大吼,“为什么?”
江听夏扫了厉菖蒲一眼,“当然是因为我刁蛮,我可恶,我不讲理。”
厉菖蒲立在院子里,脊背板正得像一株白杨,沉默无言。
这话明明是冲他来的,把他刚刚对她说的话都还给了他。
二百块啊!郭刚疼得心都在滴血,没忍住,往前走了两步冲着江听夏吼道,“你别太过分了。”
还没等他走到江听夏身边,一直一动不动没什么表示的厉菖蒲长腿一迈挡在他面前,一双眼睛像暗夜里嗜血的狼,“郭刚!”
他的声音里带着被欺骗的怒火,刚刚他们两口子说的话分明是故意带偏他的思绪。
厉菖蒲这个人日常生活中看起来没什么特别,沉默寡言的,只是郭刚跟他一起执行过任务,看过他对敌人下手多么狠厉,利落,眨眼间就能拧断人的脖子。
看着厉菖蒲眼睛愤怒得仿佛在冒火,郭刚吓得腿都软了,再也不敢向前一步,只得好声好气的说,“兄弟,你跟弟妹好好说说,二百真的太多了,你跟我这么多年的交情,大家还是街里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厉菖蒲恶狠狠地盯着他,直盯得郭刚心里发毛,这厉菖蒲怎么突然变得不近人情起来,听说他跟个散财童子一样,周转不开就找他,没有拒绝的,而且从没催过人还钱,郭刚觉得他一定是年纪小脸皮薄,不好意思在钱的事情上斤斤计较,可现在,怎么突然也盯着钱不放了?
厉菖蒲指着跪在地上的李春苗,“江听夏提的条件你已经听清楚了,现在,带着她走,以后别再登我家门。”
厉菖蒲连哥都不叫了,这么说显然是动气了,和郭刚撕破了脸。
郭刚心里一慌,钱不钱的和厉菖蒲的交情一比,也不算什么了,毕竟厉菖蒲能力在那儿摆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以后还大有作为,以后少不得需要他关照,他也不敢再盯着钱说事,赶紧向厉菖蒲解释,“厉兄弟,多大点事,不至于……”
厉菖蒲冷着脸,不留一丝情面,“还有,管好你们的嘴。”
“你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