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挨打的脸没法见人,江听夏做了紧急处理,用冷帕子敷在脸上,换了好几遍水,直到觉得脸上没那么烫了,才回房间去。
夜已经深了,伸手不见五指,江听夏推开门,小心翼翼走着。
厉菖蒲终于等到她回来,站起身要打开灯。
江听夏察觉到窸窸窣窣的动静,看到一团黑影在墙上找电灯的开关,她立即冷声道,“别开灯。”
厉菖蒲又伸回了胳膊。
“怎么了?”他问。
江听夏又不说话了。
即使知道现在一片漆黑,厉菖蒲看不清她脸上伤的情况下,江听夏还是下意识侧着脸,躲开厉菖蒲的方向,快速朝自己的床边走去。
可她看不见,又走得快,黑暗中,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声音极大。
江听夏的小腿狠狠撞在了床边上。
“磕到哪儿了?”
厉菖蒲急匆匆朝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可江听夏已经极快地钻进了被窝,一言不发。
刚才那一下,厉菖蒲一听就知道撞得不轻。
更别说江听夏那么娇气的一个人,脚上被鞋子磕破一块皮,伤口还没蚊子咬得厉害,她都要喊半天疼。
可现在却拿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吭都不吭一声。
厉菖蒲看着床上那生气的人儿,拿着个背影对着他,浑身都散发着沉闷的低气压,她不高兴时就这样,不爱搭理人,把他当空气。
他终于开口道,“你要我怎么做?”
江听夏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听他这么说话,语气不善,还带着恼火,她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厉菖蒲半天等不到回答,忍住想把床上被子掀开的冲动,说道,“你要我吃饭文雅些?还要我不许乱说话做事给你丢人?还有呢?你说。”
江听夏只当没听见他发脾气,用被子捂住了耳朵。
厉菖蒲又对着床上那毫无反应的背影说道,“我答应你,都答应你。”
他无奈道,“行了吧。”
只要她别一声不吭又不知道要跑哪里去。
江听夏皱着眉头,厉菖蒲他答应?
他这个人又认死理又倔得不得了,说他答应?
江听夏动了动,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真的?”
厉菖蒲:“真的。”
江听夏松开手上死死拽着的被子,“不是说反话?”
厉菖蒲吐出一口闷气,“不是。”
她又问,“都听我的?”
没听到厉菖蒲反对的声音,江听夏说道,“那你把现在穿的衣服扔了,去洗个澡,把新衣服换上。”
临睡前,两人谈不拢,她很生厉菖蒲的气,懒得管他一身臭汗,自顾自洗了个澡,就睡了。
厉菖蒲听她这么说,像搬开了一块堵在心头沉闷的大石,江听夏肯对他提要求,他还安心些。
江听夏又说,“这个房间不能洗澡,出了门左拐有浴室。”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