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没再跟华玉兰反着说,毕竟一人一个想法,她只说:“你太为向营长着想,他能娶你回家是他的福气。”
不然就那样的婆婆,那样的小姑子,骂起媳妇来,离二里地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婆家人成天挤兑媳妇,家里少个鸡蛋都要把这屎盆子扣在儿媳妇头上,一般人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开干了,家里肯定是鸡飞狗跳,谁也不饶谁。
得亏是华玉兰能忍,她婆婆怎么骂,怎么作妖,她都忍着,隔壁家里才能看着风平浪静的。
听江听夏这么说,华玉兰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说道:“我嫁给他,我也有福气。”
江听夏看到华玉兰笑得幸福的模样,也不再说什么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华玉兰过得如何,她自己是最知道的,看她这样,想必生活中一定有什么支撑着她。
看样子,支撑她的,让她心甘情愿的,应该是她和向前进之间的感情吧。
看江听夏在看她,华玉兰摸了摸发烫的脸蛋,“我脸红成这样,让你看笑话了。”
江听夏笑,“两夫妻感情好,不用不好意思。”
主要是周围哪家的嫂子提起自家那口子,总是要先骂几句,看着两口子之间烦得跟什么似的,这样恩恩爱爱,提起来甜得跟蜜糖一样的,是少数,华玉兰还有些羞涩。
屋外的雨哗啦啦下着,眼看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江听夏主动问道:“你跟向营长是怎么结的婚?我看你们这么甜蜜,像是自由恋爱。”
华玉兰嫁给向前进,住进家属院跟她婆婆住在一起后,出门的机会不多,只在家里做事,更不要说交到什么朋友了,这就让她心里有话也不知道该找谁聊聊天,这下江听夏这么一问,华玉兰跟打开话匣子一样。
她回忆着她和向前进的故事,脸上带着挡不住的笑意。
“我跟前进,我们两个人是一个村的,从小在一块长大。”
江听夏说道:“多好,从小在一起长大,不就是青梅竹马。”
华玉兰腼腆地笑了,“倒也不是,就是能说几句话,我们俩人也不熟,只是后来我们都在镇上的中学读书,成天一起上下学,这才关系亲近了点。”
“我们在中学念了一年书,前进他就去当兵了,那会儿我家里也供不起我念书了,我就回村子里去了。”
想着那时候的事情,华玉兰脸蛋泛红,眼神也由之前的木讷变得神采奕奕,“他在外头总会给我写信,记得有一年,他写信回来说,他说他很快就会转业回家,到时候会到我家提亲,让我等着他。”
“前进他在部队里立了功,提了干,他回了老家,村长都要把女儿嫁给他,他不同意,村长女儿找我麻烦的时候,他还为我出头得罪村长。”
“只是那会儿,我一个人在村里等着,他那边又一直没有消息,我娘和我大姐都说,前进他当上了干部,前途无量,怎么可能娶我这个村里的姑娘。”
华玉兰面露难堪,“我家里条件不好,会拖累他。”
她随即又说道:“其实他要是不愿意继续和我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自己心里也知道咋回事,我配不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