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脑海里依旧还在回味着天子给他描绘规划的那番蓝图,那简直就是一场无比浩大、美妙诱人的美梦呀,以至于公孙瓒已然深深沉醉其中,根本就不愿从中自拔出来,仿佛已然看到了那无比美好的未来正朝着自己招手呢。
天子见册立仪式已然顺利完成,便面带温和之色,对着此刻已然身为皇后的卢婉轻声说道:“今日这册封典礼,诸多仪式甚是繁琐,皇后你今日也一直为此事操劳,着实辛苦了。既已无事,便早些回宫中好生休息吧。”
卢婉听闻,赶忙朝着天子深深行了一礼,随后便在宫人的搀扶下,仪态端庄地缓缓返回后宫。
而朝堂之上的众人,皆恭敬地齐齐躬身,齐声高呼道:“恭送皇后娘娘!”那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透着满满的敬重之意,直至卢婉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这呼声才渐渐停歇下来。
天子此时轻轻摆了摆手,神色庄重地说道:“众卿,如今这册封典礼已然圆满结束,咱们也该照常议事了。今日朕还有几件要事,需得与众卿好好商议一番。其中一件便是,如今那汉中之地的武都郡,竟有西凉兵马出没。威侯出来说说,这是为何?要知道,汉中之地,乃是益州所属范围,却不知你西凉的兵马怎会在此处现身呢?希望你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子话音落下,众人便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马超。马超呢,其实早已与西凉的兵马取得了联系,对这其中的前因后果自然是一清二楚。只见他不卑不亢地迈出一步,出列站定后,神色坦然地说道:“陛下,虽说汉中确实是处于大汉益州的境内,乃大汉之属地不假。但是陛下您也知晓,那益州牧刘璋,此人昏聩无能,根本就无法好好地约束其部下呀。再者,汉中的张鲁,凭借着那五斗米教蛊惑人心,如今那汉中之地几乎都要脱离益州的管辖了。西凉此次出兵,也不过是为了替大汉朝廷出力,免得那张鲁此人心生异志之后,无法被有效辖制。”
天子微微皱眉,继续说道:“益州刘璋乃是我汉室宗亲之后,虽说才能平庸了些,可也并非如威侯你口中所言的那般昏聩无能之辈呀。朕自会下旨,命他对汉中张鲁严加约束。倘若他实在是无力对张鲁进行讨伐,朕亦会根据实际情况酌情出兵去讨伐那张鲁。
但是,威侯你此番未向朝廷请示,便私自暗自出兵,这举动实在是不妥当呀。不过,朕也不打算追究你擅自出兵这件事了,只是你还是尽快让那在境内的西凉兵马早些撤离吧。那张鲁之流,虽说暗地里以五斗米教蛊惑人心,可到目前为止,并未流露出任何谋反之意呀。如此便擅自出兵去讨伐,实在是有些不妥当呐。”
马超面色依旧平静如常,双手抱拳,恭敬地拱手说道:“若陛下能够成功让刘璋对汉中张鲁进行有效的约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如此一来,也能省去我西凉众多健儿在武都之地的无谓牺牲。”
天子高坐龙椅,眼神看似随意,却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犀利,他明知故问地缓缓开口说道:“日前得报,天水郡那边竟又驻扎了两三万西凉铁骑。这天水郡,朕记得可是威侯你一力拿下的吧?如今这周边也并无什么战事发生,却不知是何故要在那儿又驻扎上这三万兵力呢?究竟所为何事?”
下方站立着的马超,身姿挺拔,器宇不凡,此刻却是好整以暇地微微躬身,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天水郡虽新近平定,但毕竟时日尚短,局势还未全然稳固。如今正是需要重兵驻守之时,方能维护境内安稳,也好叫百姓们安居乐业,莫要使那境内再生出什么祸端来。”
天子听闻此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嘲讽的接着说道:“威侯,朕可记得,之前平定天水郡那可是耗费了大半年的时间。只是朕却不太清楚,那董卓的余部是否都已经清理完毕了呀?到如今,也没见你把那董璜的项上人头拿来呈于朕的面前呐。朕虽不懂这行军打仗的军事之事,可心里也总归是存着这么个疑问,想要问上一问,究竟那些董卓的余孽是否真的被清除干净了呢?”
马超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依旧尽量保持着镇定地说道:“陛下,狡兔尚有三窟,他们那些残兵败将又岂能那么轻易就被清剿干净呢?故而微臣这才特意派兵前往天水郡驻守,也好以防万一。”
马超这话一出口,任谁都能听得出其中明显的敷衍之意,那坐在龙椅之上的天子又岂会不知?只是这朝堂之上,此刻就这般上演着两人相互扯皮的戏码。天子心里明镜儿似的,明知道马超这般作为背后的用意,就是想要马超自己亲口把那真正的心思说出来,以此来逼迫马超就范。而那马超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皆是明知故问地在这朝堂之上说着些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暗藏玄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