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轻轻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痛心,说道:“三弟呀,天子确实聪明,但他却总喜欢铤而走险,去玩弄人心。这般行事,又怎能让人真心信服呢?就拿马超来说吧,马超此人正直勇敢,向来心系百姓,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可天子却因那女子之事,以此为由,拿捏马超,让马超心生嫌隙,渐渐离心呐。这岂是明君所为?”
张飞却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大哥,那马超算什么良善之辈?他之前可是威逼过天子呢,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咱可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刘备耐心解释道:“三弟呀,虽说在那等情形下,女子之事或许在旁人看来并无什么大碍,我对女子之事也向来并不十分看重。可天子却以此为由,拿捏马超,让马超心生嫌隙,渐渐离心。原本这天下局势还算不错,有着大好的局面,可天子却非要这般操控人心,长此以往,这天下太平怕是难以实现咯。这汉室的万里江山,本应是众将齐心、百姓安乐之所,如今却因这人心的摆弄,变得摇摇欲坠,我等怎能不痛心疾首?我等兄弟三人,既已立下匡扶汉室之宏愿,便要在这乱世之中,努力拨开这重重迷雾,寻得那真正的太平之路啊,可这谈何容易!”
公孙瓒近些日子的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自从那求粮之事屡屡无果后,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越琢磨越觉得不是滋味儿。想当初,天子对他可是许下了诸多承诺,那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一套一套地往他耳朵里灌,哄得他满心欢喜,还以为自己这回可算是抱紧了大腿,能跟着天子干一番大事业,捞到不少实实在在的好处呢。
可结果呢?他这次可是带着整整十万大军前来助阵啊,那是多大的诚意和决心!本想着怎么着也能为自己谋得些实际的利益吧。不说别的,就说那皇后之位,之前天子也隐隐透露出几分意思,似乎只要他公孙瓒好好效力,这皇后的位子就有很大可能落到他公孙家头上。结果呢?到现在连个影儿都没见着,那皇后之位就这么眼睁睁地被别人给争走了。
这也就罢了,连最基本的粮草补给都不给他解决。要知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没了粮草,这十万将士可怎么打仗?怎么为天子卖命?公孙瓒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子,心里那股愤怒的火苗“噌噌”地就往上冒,在胸膛里烧得他难受极了。
思来想去,公孙瓒觉得既然从天子这儿得不到什么准话,那不妨去见见自己的女儿。毕竟她在宫中,以公孙瓒的身份,自己去拜访一下女儿倒也没什么不妥。于是,公孙瓒便安排了行程,去宫中与女儿相见。
父女俩一见面,公孙瓒就忍不住把心里的委屈和不满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公孙皇妃听着父亲的诉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在宫中待了这么久,对天子的脾性也算是有了几分了解。她深知,天子平日里虽说也是和颜悦色,可实际上那些话里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说的漂亮话,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
她拉着父亲的手,轻声说道:“父亲,女儿在宫中这些时日,看得明白,这天子并非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好呀。他心思深沉,做事多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对咱们公孙家虽说也有几分看重的时候,但更多的还是利用罢了。女儿在这宫中,凡事都得小心翼翼的,可不敢过分地听信他的话。”
公孙瓒的女儿本就是个性格比较跋扈的人,平日里在宫中虽说也得收敛些性子,但那骨子里的傲气还是在的。如今听了父亲的话,又得知自己家在这宫中宫外的遭遇,心里那股子傲气仿佛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顿时就伤了心思。她想着,自己在这宫中本以为背靠天子,能为公孙家谋得不少荣耀,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局面,不禁暗暗咬牙,对天子也生出了几分怨愤来。
公孙瓒面色凝重,压低了声音对女儿说道:“女儿啊,你可要记着,如今这局势,得早日与陛下诞下皇子才是重中之重啊。只有这样,咱们公孙家日后才能在这朝堂之上权势稳固,无人可及呀。毕竟天子之前可是亲口承诺过的,若你能生下皇子,日后便立为太子。到那时,咱们公孙家可就真的是尊荣无比了。”说罢,公孙瓒紧紧盯着女儿,眼神中满是急切,催促着她道:“你可得抓紧些,早些将这件事儿给落实了呀。”
公孙皇妃听了父亲这番话,心中顿时一阵酸楚,那积压已久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忍不住“哇”的一声便大哭了出来。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哽咽着诉说起来:“父亲呀,您是不知道,刚成亲那会儿,虽说陛下与我住在一起,可他压根就不曾碰我呀。他每日里不是忙着处理朝堂之事,就是和那些大臣们商议这商议那的,甚少与我有过真心的交流。渐渐地,对我更是越发疏远了,到如今,他几乎整日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着,我想见他一面都难,又如何能怀上龙种呢?”
公孙瓒听闻女儿的哭诉,顿时气得脸色涨红,瞪大了眼睛怒喝道:“这天子如此行径,岂不是明摆着在玩弄我公孙家吗?亏我还对他忠心耿耿,带着十万大军前来为他效力,可他倒好,这皇后之位没给咱争到,粮草也不给补足,现在连对你都是这般敷衍了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