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敏锐地捕捉到徐晃的疲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之色:“就只会在此口出狂言的莽汉,原以为有几分本事,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言罢,赵云手中长枪突然虚晃一枪,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幻影。
徐晃此时已被赵云的枪法搅得心烦意乱,见其虚晃,以为有机可乘,便不顾一切地将大斧高高举起,倾尽全身之力劈下,这一斧威力虽大,却因用力过猛,招式用老,破绽百出。
赵云瞧准时机,眼中寒芒一闪,手中长枪如灵动的蛟龙,瞬间收回,而后猛地一个横扫。这一扫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赵云多年的武学造诣与含怒出力,枪杆如同一根铁棍,重重地拍在徐晃背上。
徐晃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袭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哇”的一声,一口鲜血涌上喉头,整个人被拍得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前飞去,重重地伏在马背上。
两马交错之际,赵云顺势探出猿臂,如苍鹰擒兔般精准地抓住徐晃的铠甲,大喝一声,猛地一提,竟将徐晃那魁梧的身躯从马上硬生生地擒起,仿若拎起一只小鸡,而后轻轻一甩,便将其置于地上。
赵云身后的亲卫早已严阵以待,见此情形,迅速如潮水般涌上,将徐晃紧紧捆绑起来。徐晃的亲卫们见状,个个睚眦欲裂,怒喝一声,便欲冲上来营救。
赵云长枪一抖,枪尖闪烁着寒芒,直指徐晃咽喉,声若寒霜:“休要上前,否则休怪我枪下无情,伤了你家将军性命!”
徐晃深知此刻若亲卫冲动,自己性命堪忧,赶忙强忍着背上剧痛,高声呼喝:“莫上前,我自去与皇帝老儿理论,看他如何定夺!”
赵云微微点头,目光如炬:“好,那便带你去面见陛下,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狡辩之词,能为今日的莽撞行径开脱!”言罢,押着徐晃,大步朝着皇宫内行去,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朝会之上,天子刘协慵懒地斜倚在龙椅之中,那龙椅虽雕刻精美、气势恢宏,此刻却仿佛也承托不住天子的萎靡之态。临近年关,各方诸事渐趋平缓,朝会上亦是无甚要紧议题,本就精神恹恹的天子愈发觉得这冗长的朝会不过是种煎熬,只盼着能尽早散了,回那后宫寻些乐子。
史阿进献的灵丹妙药,实则乃是掺杂了五石散的虎狼之药。天子却当做至宝,每日坚持服用,觉得有用不完的力气,昨夜服下后,起初只觉精力似有增长,与王美人颠鸾倒凤,极尽缠绵,直至夜半。然而,这五石散药性过后,留下的唯有深深的疲惫与空虚。
此刻的天子,面色略显苍白,眼眶周围带着一圈乌青,仿若被浓重的墨色晕染。双眼无神且布满血丝,目光游离,难以聚焦。他的额头隐隐沁出细密的汗珠,却并非因这宫殿中的暖意,而是那体内药力过后的虚亏所致。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连抬手挥袖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显得极为吃力,仿佛那手臂有千斤之重,他思索着是否该服用丹药了。
正恍惚间,内侍那尖细的声音打破了殿中的沉闷:“陛下,赵云将军求见。”天子刘协微微一震,像是从遥远的梦境中被唤醒,浑浊的眼眸中总算泛起一丝涟漪。这赵云身负拱卫长安的重任,平日里忙于各处防务,此时突然求见,定是有非同寻常之事发生。天子强打起精神,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些:“宣他进来。”
片刻之后,赵云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力,可那面色却冷峻得似能结出冰来。他双手用力,推搡着被五花大绑的徐晃大步踏入宫殿。徐晃虽被绳索紧紧束缚,行动受限,可那股子倔强与悍勇却丝毫不减,依旧昂首挺胸,如同一头被困却仍不服输的猛虎。
两旁的朝臣们原本正沉浸在这朝会的沉闷氛围之中,此时见此情形,皆纷纷交头接耳,投来好奇与惊愕的目光,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