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内,我会想法子,如果失误,你让其他人去善后吧。”
“嗯。”
得到回复后,苏苏站起来想要离桌继续去看书,方近清却出声将她拦下,“这个,送给你的。”
又送吗……
苏苏看着那桌子边缘上放着的方盒,颜色低调,花纹精致,边缘处被磨得有些粗糙,应该是主人时常抚摸导致的。
她些许疑惑,又好像有所预料,情绪未形于色地伸出手打开方盒。
黑绳红珠。
与方近清手腕上那条手绳一模一样。
这层窗户纸,终究被戳破了洞,不再复返如新。
苏苏将方盒合上重新放回桌面,离开餐桌,“我不喜佩戴饰品,这样好的红玉,不适合我这样为碎银几两奔波的粗人,反倒是挺适合那些名门的闺秀,快收着吧。”
“你又何必......”如此贬低自己。
方近清出手按着方盒,骨节凸起泛白,手腕上的那枚红珠颤颤巍巍的滑落,埋藏在宽大的袖中。
他们本是同样的人。
深陷泥潭,渴望阳光。
唯一遗憾的是,他不是她所渴望的阳光。
“何必什么?”苏苏看着书本上的字,指尖在字体上摩挲,“你我皆有要做的事情,没有必要在不重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方公子,你并非是糊涂人。”
糊涂......
是啊,他们皆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即使他们的事情快要做完,也不会是剖开肚子把真心拿出来的人。
他这样的蛆虫爬到人的身上也不会温和,只会啃食皮肉惹人厌恶恶心罢了。
方近清的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苦涩弥漫在心中久久不得出。
他温温道。
“你说的是,这般显眼的东西的确不适合你,下次我找来只用些许灵力就能使用的储物袋送你,你看可好?”
他在笑,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苏苏只抬头瞥了一眼,就又继续看书,“嗯。”
方近清的嘴角持平,坐了许久才起身出了房门,在廊中走了走,最终,他坐在廊边抬头望着天上翻滚的云。
一直到苏苏看完书,准备离开。
“苏苏要走了?看这天儿许是要下雨了,带把伞吧。”燕霜秋从屋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伞。
“不急。”苏苏将伞具放在一旁,看向那坐在廊边饮茶的人,道,“我想要那个人的最新消息。今日我碰到他的弟子,总要留个心眼。”
方近清把茶杯放下,点头应是:“苏姑娘稍候,我让人去取。”
“多谢。”
苏苏从荷包中离绣花远的空间取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看到她这举动,燕霜秋刚要开口便被方近清眼神制止住了,三人间一时无话。
苏苏望向阁中上方的天空,四四方方中已经没有了白云的痕迹,悄无声息中已然黑云压城。
方近清拿起一块糕点递给苏苏,微微抬头注视着她,眉头舒展唇边微上扬,开口询问:“在外面时,我看到他坐在你身边,可是同你说了什么?”
苏苏垂头看着那似花朵般的果子,酥皮零零碎碎的飘在空中粘在指腹。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对方空无一物的手腕,同样注视着他。
总是温润如玉带笑的方先生、近清公子,恐怕早已将那笑容是夏天的衣服什么的都是浮云你是个神的棋盘山风景区容牢牢地刻在脸上,取不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