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发现一个人出现在了石壁上。
那个人整个笼罩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只认出了那个轮廓--满头乱发,骨瘦如柴。
我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跟那个梦中的女人,一模一样!
果然,一只手拿着一个青色的莲蓬,另一只手伸出来,抓在了白藿香的那根绳子上。
那只手惨白惨白的,而手背上,赫然有一道白色的痕迹。
程星河的眼睛比我亮,一下也看见了:"白癜风……"
哑巴兰也听明白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影子:"雪观音……"
我立马看向了她--她身上,确实有淡淡的紫气。
天阶……
而那只手一动。白藿香的身体立刻跟着她的动作,摆动了起来--妈的,他们身子底下就是石笋,那绳子看上去并不结实,细细的。似乎随时会断,一旦绳子断开……
她是故意耍弄我们!
我的心倏然就疼了起来--要不是为了我,白藿香怎么可能被人这么欺负!
而白藿香哪怕脸色顿时煞白,也死死的盯着我,一点都没胆怯,反而大声说道:"李北斗,你答应我,不管我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要慌--只要你不慌,一定能对付这个女疯子。我信得过你!"
哑巴兰一瞅这个情景,青筋都爆出来了,大声说道:"你他妈的对藿香姐干什么!我们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又是弄大蜘蛛,又是引雪伥鬼,到底想干啥?"
那个身影在暗处,一开始不吭声,但是听见了哑巴兰这话,一颤一颤的,好像被冻的受不了一样。
不对。她不是一般的抖--是忍着笑!
果然,她像是忍不住了,大声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那个笑声,跟他娘的长指甲挠玻璃一样,听得人别提多瘆得慌了。
程星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想把手臂上炸起来的鸡皮疙瘩给摁下去,喃喃的说道:"真不愧是个女疯子……对了,妈的大瞎马一直没脱衣服,该不会,大瞎马,就是她假扮的吧?"
哑巴兰恍然大悟:"我看肯定是这么回事!"
我没听进去,只眼睁睁的,看着白藿香在她手底下,晃动的幅度更大了!
我的心倏然就紧了起来。
程星河也死死盯着那个细绳子,大骂道:"死疯子,你妈死了开欢送会呢,笑的这么开心?"
而那个女的笑差不多了,这才喃喃的说道:"无冤无仇--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说我跟你无冤无仇?我儿子为了你变成残废,我丈夫因为你送了一条命。这也叫无冤无仇?"
啥?
不是,这就把我给说懵逼了,你儿子你老公都是哪位啊?
我忍不住说道:"你认错人了吧?"
雪观音的笑声戛然而止,阴测测的说道:"李北斗--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不是。这啥情况啊?
我一寻思,这样不行,白藿香他们几个随时会掉下来,而三川红莲,也眼看着就要凋零了。
时间不能再这么浪费下去了。
我吸了一口气:"那你告诉我。你老公和你儿子到底……"
可她根本不听我说话,声音却是饶有兴致:"你的命倒是挺大的--八丹蜘蛛是个没用的东西,缠不死你,两腿怪物也是一个废物,稀松平常的。就被你给杀了,枉费我让他当上什么圣水老爷,看来,天命注定,你不用死的那么简单。"
啥,那个"圣水老爷",是她制造出来的?
那么厉害的东西,也被她玩弄股掌之中,冷汗顺着我后脖颈子流下来--她到底多大的本事?
程星河也咽了一下口水:"不过,哥,就刚才那一串东西的手劲儿,她突突咱们,那是分分钟的事儿啊,可怎么……"
怎么没有对我们一击致命?
那是因为,她觉得一击致命,太便宜我们了。
早就听说,这个雪观音脑子不正常,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她以戏耍受害者为乐趣,今儿又要玩儿什么花活?
而她在暗处盯着我,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三川红莲,也想要这几个人活下去,那我就想看看,你怎么选。"
说着,一只手一扬,一道影子,对着三川红莲就打过去了!
卧槽,三川红莲本来就要凋零了,她是要把三川红莲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