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藿香甩手也是一把金针,可这些金针,远远没有平时的水平--有不少,连人身都扎不进去,丁零当啷就落在了地上。
我心里清楚,那是穿魂针的后遗症--她一个鬼医,手是最重要的。可现在……
她显然也不甘心。
剧痛从丹田一路往外搅,行气是出来了,可同样也没有平时的水平--估摸着,蛟珠怕我的身体不堪重负,先被搅碎,所以不肯让全部行气一起通过。
不过这些,也够了--毕竟,每一丝行气,都是行当中泰山北斗身上下来的。
这一下,扑的近的全部栽倒到了后面,又是一声一声的惨叫。
人心不能太贪,贪则有祸,这不就是现世报嘛。
可惜这个劲头用完了,后面还剩下不少人。可现在身体快支撑不下去了,浑身火辣辣的疼,阿丑那的蛊术,也还是没见效果。
没辙,只能继续扛了。
这下江景可高兴了:"李北斗,你也有今天!"
说着,他一只手拿了一根捆尸索,对着我面门就抽过来了。
我抬手要挡,可手根本就没缓过来,瞬间跟触电一样,就是一阵剧痛,根本抬不起来!
白藿香见状,就要挡在我前面,我立马把她给抓回来。结果那一下,重重就打在了我面门上。
我不是没受过罪,但这一下--头骨几乎都被打酥了,一阵温热的感觉从额头上蔓延了下来--皮开肉绽,流了很多血。
"李北斗!"
白藿香在我面前,摇身一变成了三个,我眨了眨眼睛,知道身体跟大醉侠一样,正在左摇右晃,可根本就控制不住,只觉得自己要倒下。
江景可算是占上一回脾气,别提多高兴了,冲过来就要抓我。
这下不好--怕是真的反应不过来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好几个人影忽然从毒草地里冲了过来,挡在了我前面。
由于眼前重影很厉害,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是多少人,好像--一群?
程星河他们?
不,不对--勉强看清,这些,竟然是那些被甩在毒草地的武先生。
他们不是死了吗?
越过那些武先生,我看到江景的表情也变了:"你们……"
不对,这些,确实是死人--我冷不丁就想明白了,控尸术!
果然,金毛蹲在了我身边,一双寒星似得眼睛,正盯着江景。
金毛虽然自己也中了毒,但是那些武先生死了--就可以为它所用了!
其余的武先生也傻了--没想到同伴这么快就诈尸了!
金毛控制的那些武先生。对着活着的武先生就扑了过去。
但他们都是专业人士,对付行尸还是很有一套的,很快又有人越过这些行尸,对着我扑了过来。
一个接近二米,铁塔一样的武先生,两肩膀就把身边一些人给撞开了,一只手对着我的脑袋抓了下来--跟杀鸡拧头一样。
七星龙泉抬起。挡住了他的手。
但是--挡不住多长时间。
我感觉出来,手腕一点一点往下沉。
扛不住了。
那个铁塔一样的武先生嘴角一抹狞笑,簸箕一样的大手,直接抓在了我脖子上。
"李北斗!"
白藿香见状,抓住了他的手要他松开我,甚至不顾形象,一口咬了下去。
但是没用。
那个武先生抬手就把白藿香甩出去了老远。
白藿香……
接着。那个武先生想把我甩开,去抓阿丑。
我也想挣扎,想躲,可不行,我跟一个松树一样扎在原地,脚底下就是不动--死死挡在阿丑面前。
我要是挪开,她就完了。
那个武先生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想死。我就成全你。"
脖子一阵剧痛,我抓住他的手,眼前已经白了。
可这一瞬,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响了起来:"阿哥,可以了。"
可以了?
果然,那个劲头猛然一松,铁塔,竟然不动弹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面前那个武先生的七窍,跟喷泉一样,涌出了数不清的虫子。
不光是铁塔,剩下的那些武先生,也跟让人点穴一样,全不动弹了。
接着,齐刷刷的躺下了,好像一堆骨牌一样。
地上全是虫子,但是那些虫子跟春天的雨水一样,很快,不知道渗透到了哪里,不见了。
阿丑站起来,掸了一掸身上的金丝银线绣,可她的步伐,显然已经不稳当了。
刚才,她耗费了很大的元气。
我喘过气来,眼前的甬路已经干净了。
阿丑摇摇摆摆的走在了前面,忽然说道:"你为么子,死也不挪开?"
我答道:"为什么?因为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就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