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那些争吵的声音传入到了我耳朵里,他扯着破锣嗓子唱了起来:"往事不可追。不要多回味,花钱买场醉,几个好妹妹……"
真他娘难听,你跟白藿香搭配个组合吧,跑调双煞。劫道都不用刀。
金毛受不了这个声音,撒欢就先跑了,哑巴兰和苏寻也一个激灵,加快了脚步。
人群跟烟花的硫磺气息一起散去,桂花酒的香气越来越淡。夜里的风已经凉了,树上的叶子,地上的事,该黄的,也都黄了。
第二天早起启程,张同心师父和厌胜门的已经离开了--给我留了话,说急着去把门主给找回来。
真要是能找的就好了。
赵姐跟我一路走,哑巴兰一知道了赵姐的真实身份,别提多激动了,拿出了一个本就求赵姐签名,正是那本《桃花宝典》,说小时候就有一个梦想,把赵姐扮演的一个角色娶回家。
赵姐签名是签名了,可笑的勉强。
回到了县城,我回去看了看老头儿。老头儿一切正常,赤玲也挺好,一老一小一疯一傻,倒是其乐融融,正在玩儿打手心。谁赢了,多吃一颗栗子。
我也想去跟着打,他们不要我--打手心带不了第三个人。
小白脚讥诮的喵了一声,意思是看你这人缘。
我抱了小白脚撸了撸,要换季了,掉了我一身毛。
赵姐那急不可耐的,央求说虽然是舟车劳顿,可请我们办完了事儿再休息,到时候,她愿意带着我们上小包头山泡帝王浴。
开车启程。到了一处地方--是帝都跟我们县城交界的地方,好有牌面的一个大厂房!有个小村庄那么大。
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穿工作服的,见了赵姐都是一愣,接着点头招呼。
可他们看着赵姐的眼神,都很古怪。
赵姐也勉强跟他们打招呼。但是一擦身过去,我耳朵灵,就听见那些工作人员,以我们应该听不到的音量议论纷纷:"又来啦?徐娘半老,还是不行了,这老板娘喊不了几天了。"
"就是,看着怪可怜的。"
"可怜个屁,都是报应。"
报应?
可说话的立马被踹了一脚:"胡说八道什么呢,饭碗不想要了?"
那个人自认说漏嘴,不吭声了。
"先生。这边请。"赵姐急着解决了老公变心的事儿,这些声音都没顾得上听。
我们到了一个办公楼,那楼也气派,好大一个大厅,门口滴滴的都是门禁。宽敞明亮,赵姐让保安开门,保安一见赵姐来了,顿时犹豫了一下:"夫人,董事长他功夫繁忙,可能不大方便……"
赵姐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像是猜出了什么,但她眼睛一立:"你开是不开?"
保安被吓住了,赶紧开了,赵姐的高跟鞋哒哒的踏在了地上,跟上战场一样。
程星河低声说道:"好家伙,这就是正宫的气场!"
不长时间在工作人员的指指点点下,我们就到了一个很大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是关着的,秘书一脸为难的让我们别难为她,可我一看门口的风水,就看出来了个一二:"这盆树是谁送来的?"
那是一盆发财树。
因为名字吉利,绿意盈盈喜人,很多办公室爱放这个。
秘书犹豫了一下:"记不清楚了,好像。是董事长哪个老朋友吧?"
这秘书的眼睛到眉毛的距离极长,这种人博闻强识,过目不忘,不会不清楚,是不肯说。
赵姐立马问道:"先生。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接着问秘书:"没弄错的话--你们老板这一阵生意不太好,很多熟悉的老客户都丢了,亏损特别大,大的邪乎?"
秘书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伸手往土里挖了挖,果不其然。挖出了一个小人来。
木头做的,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红色的字迹。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人手里捧着一个盆,像是在接水,可那个盆子里,赫然没有底。
果然,不是正常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