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和顺老婆似乎生怕潘大先生生气,爬过去还想跟他说话,但她这么一动,我忽然听到她身上,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哇……"
那个声音极其细微。除了我,谁也没听见,依稀,像是谁哭了一嗓子。
可她的嘴并没有动。
就看见她身上的气不大对劲儿。
我就问苟和顺:"你老婆身上只有被子吗?没有别的东西?"
苟和顺让我问蒙了:"这--她身上还能有什么东西啊?"
"你多久没见过她身体了?"
苟和顺听我问的这么直白,有点脸红脖子粗,但救妻心切,还是说道:"自从她流产之后吧。"
那些爬虫被白藿香驱赶走了,屋里的气顿时澄澈了起来,我就看出来了,她身上被被子遮挡的位置。有一道污秽的黑影子。
"你不能想法子看看她的身体,然后跟我讲讲,到底有什么东西?"
苟和顺十分为难,他老婆不让他碰。
"那总得洗澡吧?"
苟和顺表情更狼狈了--他老婆自从跟爬虫玩儿上,就再也没洗过澡。
"她身上。发出过什么怪声音没有?"
苟和顺立刻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听见过几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藿香听见,抬起猫似得眼睛,狡黠的看了我一眼:"我来。"
嗯?
她二话没说,就慢慢走到了他老婆--芳名丽娜--身边。
丽娜包裹着被子,正跟潘骗子说话呢,一看见白藿香过来,顿时就有了几分警惕,可白藿香也不看她,就看她头顶一个罩灯。
那个罩灯后现代风格,像是一个倒挂的漏斗,十分好看,但是有一样,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过了,我们这里多风,上面积攒了厚厚一层灰。
白藿香的胳膊微微一动。
下一秒,那个罩灯毫无预兆就掉了下来,又稳又准的落在了丽娜头上,扣了丽娜一头一身的灰。
潘大先生飞快闪开。吃惊不小--不过他也不知道灯罩怎么掉下来的。
苟和顺吓了一跳:"老婆!"
丽娜就别提了--惨叫了一声,就开始剧烈打喷嚏,同时对着身体抓挠了起来。
白藿香扬起下巴,远远跟我眨了一下左眼。
不洗澡--就给她一个洗澡的理由!
果然,丽娜连话都来不及说。跌跌撞撞就在苟和顺的搀扶下,去了浴室--她皮肤对尘螨过敏,长时间不洗澡还好说,要是被尘土忽然扑了,那绝对会瘙痒的受不了。不洗不行。
原来,白藿香早看出来了。
接着,她轻盈的转了个身,也偷偷跟进了浴室。
不长时间,苟和顺像是被赶出来了。
但是白藿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潜到了浴室没出来。
我不禁有些庆幸--今天的买卖,可多亏了白藿香了!
不长时间,白藿香出来了,丽娜前后脚也出来了--但看样子,并不知道白藿香已经偷看她洗澡了。
白藿香一出来,脸色有点不好看,苟和顺还想靠近,被白藿香推开,她靠近了我耳边,低声说道:"她身上,有一个婴儿。"
我一皱眉头,她不是流产了,哪儿来的婴儿?
而白藿香抿了抿嘴,接着说道:"可--仅限于脑袋。"
啥?
原来,白藿香看见,那个婴儿浑身是鳞,四爪尖尖,还有一条长尾巴,死死的缠在了丽娜的腰上。
乍一看,很像是个成了精的大娃娃鱼。
这是个怪物。
那些爬虫,就是她身上那个婴儿给吸引过来的。
我立刻看向了丽娜。
只见她身上还是包着那个大被子,但是举手投足,显然特别留心自己的腰部。
像是在爱护自己的孩子。
苟和顺忍不住了:"大师,我老婆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