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第二日就是周末,温宁不用上班。
江舜在洗碗的时候,就十分“得寸进尺”地、开始思索如何提出明天的约会计划。
最近并没有优秀的电影上映,实在不忍心带人去看评分极低的烂片。
而游乐园,周末尽是小孩子,说不得出现些乱七八糟的意外来。
真是令人头大。
正专心思考着,温宁不声不响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我也来帮忙吧。”
冷不丁地出声,吓得江舜直接一哆嗦,手上的盘子都差点没拿稳。
“不用不用,作为医生,要保护好自己救死扶伤的双手呐。”江舜当然不舍得这么美好的女孩子受累,于是说道。
听闻这话,温宁并没有非要上前,而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白皙修长,带着些许骨干的双手上,有细微的疤痕零星分布。
都是之前原身做实验以及练习留下的。
从记忆中,温宁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原身并不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并非因为多累,或者不愿意当什么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而是冷清的表象之下,那份对生命的炙热。让她觉得,生命有不可承受之重。
她无法直面重病,无法直面死亡,受不了任何别离,因此对医生一职极为恐惧。
若非从小到大的教养,若非刚走出医学院就遇到了刘康国,她说不定,不会在医学一路上走下去。
是刘康国,赋予了她面对“济世救人”这一职责的勇气。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面对出车祸的出租车司机,她只能满手鲜血地跪在地上,除了恐惧以外,摆不出任何生动的表情来。
作为受了轻伤的乘客,她被一同拖上了救护车,在刺耳的鸣笛声中去往医院。
给司机做手术的就是刘康国。
由于安全气囊的压迫,以及前挡风玻璃破碎时碎片的迸溅,司机的肋骨直接被压断了五六根,脸颊上的肉,也被削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