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迎岁一边抽着冷气,一边对周围那些目光感到万分不自在,仿佛是被人扒光了丢在光天化日之下。
但他也没把耳朵抢救出来,或者说不敢抢。
只能任由那些或好奇或戏谑的声音钻进自己的耳朵,羞得耳尖悄悄泛红,后脖颈粉红一片。
杨溪语气拔凉拔凉:“我刚才就说过了,你要是这么做,我就不要你了。”
“那怎么行?”苏迎岁顾不上自己被揪得通红的耳朵,有些迫切的把杨溪拉到自己身边,仿佛晚一秒人就会消失在原地。
“话我放在这,你如果敢这么做,我就不原谅你了,哪怕你……”
杨溪话还没说完,就被掩住了嘴。
苏迎岁看起来相当委屈,一边把杨溪的手放在自己耳朵旁,一边紧紧捂着杨溪的嘴,不让她再往下说。
“娘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我做错了,该怎么罚怎么罚,但是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怕我会疯的,娘子。”苏迎岁听不得杨溪说要离开他的话,更听不得说永远不原谅他的话。
“那今日之事……”
“是我错了,娘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迎岁见此事即将过去,立马迅速认错。
杨溪被他接话的迅速程度气笑了:“知错了?”
虽然认错,下次肯定也不会改。
“没用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杨溪一想起刚才他拿着刀在自己手上比划的样子,就感觉心惊胆战。
不是怕他,而是怕他真的对自己下狠手。
她就算无法找回这对身体的亲生父母,也只不过是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或者短命一些。
世事无常,这些都是概率事件。
他却拿上了一条手臂去对赌。
眼睁睁看着杨溪避开他的拉扯,大步朝前走去,苏迎岁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了自己。
他好像真的把人惹生气了。
“娘子,我们一起回去啊。”
杨溪把他的手再次狠狠甩开,语气里已经带了不虞:“别来缠着我,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苏迎岁强行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娘子,我知错了的,任凭娘子处置,要是我再犯,你就狠狠罚我,好不好?”
他做不出袖手旁观的保证,只好做了个几乎等于讨打的承诺。
正像他无法接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娘子比自己更早一步老去或者死去的事情发生在眼前。
杨溪见他做出了保证,才勉强慢下脚步来,等他跟上,一心只想让他放弃为自己做这些危险或者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事,杨溪没注意到话里的漏洞。
“那就回去吧。”
等杨溪在家里休息,苏迎岁又转身出了门,去往之前苏衍提到的那个牙行买卖市场。
地方果然很荒凉。
不知多少年前搭建的木棚挂着招摇的帆,周围却没什么人。
苏迎岁来这里仔仔细细转了一圈,甚至连地上掉落的木块都捡起来擦干净,指望能发现什么线索。
然而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