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华心头一震,握住酒盏的手不自觉的微微抖动,随即恢复原状。
循声望去,只见徐寒山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
“恩公此话何意?难道说这菜上不得台面,不合恩公胃口?”
“那倒不是,谢公为了招待好我们,就连这菜肴的佐料都选用蛊神宗的蛊毒‘一炷香’,我听说此毒非蛊神宗弟子不可用,任你实力再强,哪怕是天照境修士也支撑不了一炷香时间,属实是煞费苦心。”
此话一出,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瞬间冷寂下来。
“难道这就是谢公给我们的惊喜...”
“鸿!门!宴!”
徐寒山脸上淡然,不急不慢一字一句说完。
场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股无形的杀气开始弥漫。
谢玉华的身后突然冒出来三个人影,一脸戒备地紧盯着徐寒山三人。
“啧啧啧,恩公的确是好见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只是我有个疑问,恩公是如何看破老夫这般设计的?老夫自认为还算周密,还望恩公不吝解惑。”
徐寒山没有回答谢玉华这个问题,而是反问,“谢公是蛊神宗的人?”
“不错,老夫拜师蛊神宗门下,只不过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三年前,老夫就主动断了同蛊神宗的联系。今日之事,也不是老夫想要对恩公为难,只是受人之托,不得已而为之。”
“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人心似水,可见一斑。”
“恩公既然能瞧出是一炷香,想来这等小伎俩也是瞒不过恩公,那不知恩公是否知晓,酒中也有毒呢?”
谢玉华言笑晏晏,眼神中充满了得意之色,好似大局在握。
司徒高见和慕青两人同时大惊,脸上的愤怒油然而发。
“你...你好歹毒...”
“我敬你是前辈高人,没想到你却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算计......”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尊重和钦佩。
谢玉华对两人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只是眼神死死盯着徐寒山,试图从他眼神中看到惊慌恐惧的表情,“若是酒中的毒困不住恩公,那我也就无话可说,算我倒霉,只是,我既然下了血本,当然要保证万无一失。”
啪啪--
两声清脆的掌声响起,膳食厅的门外一道肆无忌惮的笑声传来。
“精彩,真是特马的精彩极了......”
来人一身墨绿色鹤氅,很是嚣张地跨过门槛,径直向着桌子走来。
“今日你命中有此一劫,还不束手就范,跟我回去。”
“回你妹啊!你谁啊,上来就大喊大叫的,有没有点素质......”
本就心中烦闷的司徒高见,见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在这时候跑了进来大放厥词,忍不住呛声道。
“你说我...”
见一个高大威猛,棱角分明的小伙站起身来,浑身气血翻涌,双眼怒目而视,来人反手指向自己,惊讶地说道。
“不是你是谁?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人?”
又一道声音响起,坐落在司徒高见下首的慕青紧随其后,向着来人嘲声道。
“好好好,呵呵,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
“阁下就这么肯定死的是我们?”
徐寒山斜眼轻蔑的看了其一眼,静坐不动,淡定如常。
“难道恩公以为仅凭三位还能从老夫的庄内飞了出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