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等待她的是无情又冰冷的声音:“皇后凤体欠安,参加宴会实属勉强,早些回宫歇息吧。”
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是……”
李靖早就在听到母后被烫伤的那一刻站起了身,是太子妃把他拦住,这才没有闹得更大。
他坐在席位上,双拳捏紧。
皇后给他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可是在在对上太子妃关切目光,就像在寒冬被一盆凉水泼了个满身,颤抖不已。
皇上他竟然如此不顾及多年来的夫妻情分,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在所有朝中大臣、儿子儿媳同情的目光中狼狈离场,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父皇?”
李靖刚想开口,却被皇后的眼神制止。
现在他说得越多,他们母子就会更加难堪。
李晟却像没有看到这边的暗潮汹涌,没心没肺的催促着皇上:“父皇,快点让他开始呀,我都等急了!”
皇上对着他宠溺一笑,后又故作严肃:“没规矩。”
但是却依他,让人把肖今安以贵宾的待遇请了上来。
李靖见皇帝的态度,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声。
他还真是“爱憎分明”的很。
母后就犯了一个小错就被押上“殿前失仪”的罪名,就连自己也是,不管多为朝中事尽心尽力都得不到他的半分夸赞。
反而对这个不学无术的李晟另眼相待。
怕是当着满朝臣子的面骑在他脖子上拉屎都说不出半句不好。
有时候他也会想,凭什么李晟能够这么走运,是从父皇宠妃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若是他也能……
李靖立马回神,打断了自己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母后一生为了他的前程操劳,他有什么资格嫌母后不讨皇帝的欢心?
胡思乱想间,肖今安已经走到了台间,走到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殿藏古琴,开始了他的琴音。
确实不错,但是他也没有觉得区区一个琴师罢了,值得李晟三番五次去扬州。
莫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李靖想着,不由自主朝李晟投向探究的目光,可对方始终嘴角挂着笑,赞赏的看着台上抚琴的人。
呵,是他想多了,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靠什么和他争?
“他就是你的师父?”
李靖转头在于心耳畔低语。
打断了正在欣赏肖今安精湛琴艺的于心。
她脸色微沉,并不言语。
“我觉得吧,他弹得也就一般,如何与爱妃你相比?”
“若是殿下静心、禁言,定能体会其中的奥妙。”
他听出来了,这是让他闭嘴的意思。
李靖本想趁此机会拍一下于心的马屁好博美人一笑,没想到反而引得她的不悦,讪讪的闭上了嘴。
于心表面上是在听琴,可视线却不听话的往于渺的身上飘去。
刚刚她是被引到侧殿后入座的,尽管地方有一些偏,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姐姐呢?
高位的皇帝恰巧在这个时候朝于心看去,似乎什么东西吸引了她?
顺着她的视线,皇帝瞳孔一缩!
是她吗?
是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