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伶跟着何兵、刘华莲以及外婆那家人一同离开,出门的时候,外婆陈粉红就开始絮絮叨叨的指责江伶:“你是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就这么不懂规矩,你今天让你大姨都下不了台,说那些话,不是存心要让她生气吗?你说你穿成什么样子,还跟着一个男人到处乱跑,别人怎么看咱家?”
江涛的脸色很难看,他和吴茂成虽然不合,但是作为女婿,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喜欢丈母娘一家,尤其是现在听到对方在数落自己的女儿。
“你怎么就不能像你佳佳姐一样,这样你妈妈也能省心点……”
江伶不想再听陈粉红废话了,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学习她什么?今晚的闹剧,您还没看够么?你引以为傲的外孙女,可是当了一回小三呢!呵呵呵……真是自不量力!”江伶发出怪异的笑声,惹得两个舅舅皱眉,刚要开口斥责的时候,就听到一句让人谈虎色变的话,“您还不知道吧?那个女人,可是咱们a区区长的女儿,你的宝贝外孙女得罪的可是正经的权贵!”
果然陈粉红等人的脸色都煞白了,好像看着怪物一样的盯着江伶,刘华莲不忍心自己的母亲受到惊吓,呵斥道:“江伶,你怎么和你外婆说话呢?没大没小……”
“你闭嘴!”江伶侧过身,盯着刘华莲,这个女人是她的妈妈,上辈子,她是一个可怜的疯女人,所以江伶在死之前为她安排好一切,这一世重生,她也想好好的守护珍惜家人,但是有句话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刘华莲的可恨之处就在这里,太过偏袒依赖自己娘家人,可惜娘家人最终不是她有力的支柱,只是她的大树里的蛀虫罢了,她不会如上一世那般顺从刘华莲了,该有的强硬和敲打还是必要的。
若非是刘华莲对娘家的这种太过偏袒的性子,也养不成江涛那样自私的贪婪,江涛明知道自己的绝症无可救药,也要砸光所有的积蓄,不留给刘华莲,现在想想,根本就是他们夫妻之间已经不再相互信任,有了猜疑和间隙。
刘华莲震惊的看着江伶,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她没想到江伶居然会这样对自己说话,她一直觉得她虽然不优秀,但相对还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的叛逆了?
江伶高高的抬起下颚,目光轻蔑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才漫不经心的开口了:“妈,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女儿!”
只是这么一句没有头绪的话,却让刘华莲的心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她动了动嘴唇,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倒是旁边的陈粉红开口了,“江伶,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你还知道你是她女儿,没大没小……”
江涛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江伶也不理会,既然有人要吵,她也不介意让这把火烧的更大一些,“我姓江,不姓刘,更加不姓陈!”江伶的声音里透着冷冽的威严,“妈,即便她是老人,是你的母亲,但是你的女儿这样被无理的指责,你都不会站出来维护一下吗?你确定你要让我彻底的寒心?”
一直沉默的江涛终于开口了,他原本是不想参与刘家的破事,但是事关自己女儿,也就是打了自己的脸,他不可能一直沉默下去,“今天这事儿,谁都看得清清楚楚,江伶没有错,你也不要听风就是雨,小伟弄湿了她衣服,害的她今天差点丢丑,这事儿,我们没计较,现在怎么还反过来说她不懂规矩了?”
“你什么意思?你就护着她是不是?”刘华莲炸毛了,觉得丈夫让自己在娘家人面前丢了脸。
江涛沉着脸,“我什么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江伶姓江,就算不懂规矩,我们做父母的会教,还轮不到外人来教!”
陈粉红一听这话,不干了,正要闹的时候,江伶抢先一步的开口:“外婆,你若是觉得你女儿受了委屈,在我们家里没有分量,你大可以把她领回去,这年头,女人过了五十也有被退回娘家的,何况我妈才刚过四十呢!您说是不是?”
刘华莲脸色煞白的盯着江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浑身哆嗦着,这样的话,不是从婆家听到的,也不是丈夫说出来的,而是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的,听起来简直是荒谬的可笑。
“江伶,要死啊你!”刘华莲大声的斥责,借以掩盖她惶恐的内心,扬起手要去打江伶的时候,却被江伶躲开了,两个舅妈也连忙过来劝解刘华莲,“二姐,何苦和一个孩子置气?江伶还小……她不懂事呢!”
江伶目光森冷的盯着刘华莲和两个舅妈,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别觉得你委屈,想想我的处境,我比你还要委屈呢!我的话难道还有外婆一半的刻薄吗?”
“够了!”一直冷眼旁观的外公刘开平终于开口了,声音里透着这个家中大家长的威严,“这里是公共场所,在这里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所有人都沉默了,刘华莲却在这时候忍不住的哭了,她何时这样委屈过,在娘家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江涛和自己平日里就相互算计着,可都是暗地里的,这般在明面上不给自己面子,还是头一次。
众人再次朝着江伶投来责备的目光,觉得是她这个女儿不懂事,惹得母亲哭了,刘倩撇撇嘴,煽风点火道:“二表姐,你看,你都把二姑给弄哭了,快哄哄吧?还有奶奶,那么说也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