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房间,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要不是看到手边打着的吊瓶,点滴一点点的顺着透明管流入自己的血管里,手臂因为挂水所以一片冰凉。
手臂支撑着身体坐起身,掌心抚上心脏的位置,目光落在已经被包扎过的左臂,那一颗子弹他记得是穿过左臂刺入心脏的位置,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其实对江伶也不是抱着百分百的希望,但是人性的本能让他开口向她求救了。
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任由药水滴落在地板上,按着手背止血,走出了房间,想要寻找一点属于这个房子主人的信息,然而一点都找不到,这个屋子里除了一些该有的装置,便是没有多余的东西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扇门前,正要打开那扇门的时候,大门被打开了。
周景御条件反射的回头,意外的看到江伶出现在门口,她一身高贵大气的米色背带连体裤,水桶式的七分裤露出小半截白皙的小腿,黑色的高跟凉鞋中,一双玉足涂着火红色的指甲油,透着说不出的妖冶;两指宽的肩带裸露出匀称的藕臂和性感的锁骨。
和初见时不同,现在的她的确很会打扮了,初见时,她一看就是个淳朴的学生妹。
江伶微微挑眉,眼中闪烁着似笑非笑的光芒,声音里透着慵懒的魅惑,“三爷这是舍得醒了?看到我怎么这么惊讶?你不该意外的啊,还是三爷断片了,打算反悔不承认我这个救命恩人了?”
周景御回过神来,微微蹙眉,他当然没有忘记,但却还是疑惑,“真的是你救了我?”
“呵呵……”江伶放下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傲慢的打量着周景御,“除了我,你觉得还有谁会救你?封爵吗?”
周景御眼神一凛,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江伶,一度以为她也只是一个爱慕虚荣、借高利贷的拜金女,现在看来,她连封爵都认出来了,只怕不是自己所调查的那么简单。
“你是谁?”周景御目光阴冷。
江伶风情万种的笑了,眼中却是透着锋芒,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是江伶,三爷不是已经调查过吗?若不然也不会在我借到钱后的当晚,我的父母就听说了那个破地方要拆迁的消息?可惜啊,让他们白欢喜了,不过是个假消息而已!”
江伶突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贴上周景御的身体,将他给壁咚了,一只手捏住周景御有些消瘦的下颚,一只手握着杯子,眼神迷离,吐气如兰,“三爷可是觉得,耍我玩很有意思?可我也要提醒三爷一句话,有时候表面看的未必是真相,我可以救你,也可以立刻送你下地狱,三爷可相信我说的这句话?”
周景御看着江伶一脸的明媚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刺骨的寒冷,下意识的要推开的她的时候,江伶捏着他下颚的那只手却强迫他张开嘴,杯子里的水便是粗鲁的灌入了他的口腔。
江伶放开周景御的时候,手中的杯子同时被她狠狠的摔在地上,周景御弯着腰咳嗽着呛进气管的水,江伶居高临下的睥睨周景御,“相信我,如果我想杀你,刚才给你喝下去的就是穿肠毒药,或许对很多人来说,杀了你,我可算是为民除害了,呵呵呵……”
周景御耳边充斥着江伶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只觉得一阵头疼,“江伶,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好呢?”江伶故作一脸纯真无邪的表情,“三爷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我对三爷你的事情可是很感兴趣呢!”
“我想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周景御提出了要求。
周景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基本都开始结痂了,子弹也被取出了,左臂抬起的时候,还是会疼,这么严重的伤,如果真的是江伶一个人治愈的,那么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只是三天的功夫,他基本康复了,这样的伤,若是在医院,只怕现在即便捡回一条命,也是躺在重症监护昏迷不醒,封爵的人也会发现,想到封爵那个男人,周景御就觉得很恼火,他怎么就招惹上了那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