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金甲和黑蛉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

不是简单的符纸所能替代的。

道气融入，惊人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最后符纸重新变得完整无缺。

“金甲！”

握着符纸，封白低喝一声。

刹那间。

他手中的符纸破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崖边。

面庞如玉，身披重甲，衣带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不是金甲又是谁？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封白鼻尖不禁泛起一丝酸楚，当时在玄宫内向它冲去的瞬间，他真的以为金甲要消失了。

但现在它又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双眼睛里的生机更加明显，似乎真的有了自我意识。

“尊上！”

头微微低垂，金甲满脸恭敬，沉声如熔炉般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

看到这一幕，封白忍不住放声大笑。

既然金甲已回归，那么沉睡已久的黑蛉也应该出现了吧。

伸手轻拍腰间的饲虫袋，同时传递一丝意念。

等待片刻。

正当他认为黑蛉一时半会还无法从沉睡中苏醒时。

一道欢快的振翅声忽然响起。

随后，饲虫袋内飞出一道漆黑的影子。

在空中盘旋许久，才落在封白的手心里。

一段时间未见，他才发现黑蛉变得越来越陌生，看它手中并未抱着妖蟒内丹，应该是已被完全炼化。

全身散发着惊人的妖气，比当初在瓶山下见到的六翅蜈蚣还要恐怖。

已是绝对的大妖境界。

但最让封白惊喜的是，黑蛉的目光清澈如人，从那眼神里他分明看到了激动、紧张和期待等复杂情绪交织。

智慧——封白挑了挑眉。

之前吞噬六翅蜈蚣内丹时，黑蛉已经开启了智慧，但那时如同几岁的孩童，而现在给他的感觉，分明是个能够独立思考的成年生物。

“黑蛉”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封白轻声呼唤。

同时，满含期待地盯着黑蛉，那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在他身上已经很少见了。

“尊……尊上。”

不久后，他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黑蛉口中传出。

它似乎还不太适应，说话含糊不清，而且那个称呼明显是从金甲那里学来的。

这让封白短暂地惊讶后，不禁哑然失笑。

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欣慰。

亲眼见证黑蛉一步步成长到今天，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其中的艰辛谁能体会得到。似乎有些害羞，黑蛉展开翅膀，瞬间化为一道影子，下一刻落在金甲的肩头，用惊奇的目光盯着他。

封白没有打扰他们，只是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遮龙山一行，收获远远超出他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