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柔和的月光轻抚着枝叶,落下细细碎碎的黑影。
一架私人飞机掠过夜空,缓缓停在江城的私人飞机场。
月光下,男人眸子细长,浓眉如剑,薄唇微抿,嘴角勾勒出一丝冷冽。
夜风吹过,干练的短发被吹起,鬓角掺杂着几许白发,男人抬头看看夜空,消失在江城的夜色中......
月落日升。
早高峰的路上,车辆走走停停,拥挤的电梯外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们吃着早餐,刷着手机。
傅沧茗一身正装走进傅氏集团,员工纷纷驻步颔首。
叩叩。
冯助理一如既往走进来,“傅总,这是今天的行程安排,请您过目。”
傅沧茗大概浏览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
“另外,楼下有位先生亲自送来一份邀请函。”冯助理递上去。
傅沧茗看到名字脸色猛地一怔。
霍山!
该来的总会来!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
江城大酒店,霍山穿戴整齐,早早就等候在会客厅。
大病初愈,内心思绪万千,二十多年前的恩怨终于在今天解开。
“傅总,您请。”年轻助理轻轻推开会客厅的门。
傅沧茗轻轻整理一下领带,朝助理点头回礼,“谢谢。”
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相对。
“傅总,您好。”霍山起身走上前,“我是霍山。”
傅沧茗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有青年时的模样,尤其是那张面孔,和两个孩子极度相像。
“您好,我是傅沧茗。”
简单问候,俩人一同入座。
如果是二十多年前,傅沧茗一定会冲上去,把眼前的男人狠狠暴揍一顿,一直以来,他都记得妻子南苏妤临终前交代的话。
“让南辰开开心心在傅家长大。”
所以,霍山不认识他,也不知道霍家有个孩子一直在傅家。
傅沧茗回忆着,拳头不由得握紧,他实在无法释怀,当他再次对上霍山的视线,语气也凌厉了几分。
“霍先生这次过来是想要赎罪吗?”
霍山咳两声,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一握,苦笑着说,“赎罪管用的话,何须现在才来。”
“我知道苏妤当年恨我,所以偷偷带走一个孩子,如果我知道她当年怀的是双胞胎,说什么也不会放她离开。”
“那,苏妤这辈子都会恨你,我也会让霍家付出代价。”傅沧茗说完牙关紧紧咬着。
“你应该感谢苏妤。”
霍山听着长叹一口气,“是啊,不然当年她宁愿死,也不回霍家,是我太自私,对她一见钟情,酒后乱性,才导致所有的悲剧。”
“我应该为自己赎罪。”霍山说着眼眶润湿,“我恨她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就把她的孩子送到国外,衍尘从小不在身边,这个孩子现在一定恨透了我。”
“呵。”傅沧茗冷笑,“这次前来你想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霍山往沙发上靠一下,“看到新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竟然还有一个孩子,没曾想您待他如亲生儿子,我才发现自己输得如此彻底。”
“谢谢傅先生。”
霍山说着,双手撑着太阳穴,半晌才说,“我能看看孩子们吗?”
......
北山墅。
二楼书房。
电脑前的男人正在工作,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敲击着键盘,旁边的手机不时传来电话声。
旁边,是厚厚的一叠文件。
卧室内,简小安和孩子们正在休息。
厨房,秋云亭和舒芊荟忙着孕妇的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