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军雌都没有看到刚才混乱是怎么发生的,但二殿下与格雷森确实挡在了第七军向星舰运输物资的道路上,这一点毋庸置疑。
清瘦的小雄子拎着沉重的箱子本就吃力,不小心碰倒运送物资的车,致使物资箱滑落也不是什么大事。
雌虫肉厚的砸一下怎么了,怎么还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就要对珍贵的雄子动手呢。
反应过来的军雌们护在苏糖身前,还有一部分拦在格雷森身前,好言劝说。
带着或明示,或暗示的谴责将满心怒火没处发泄的格雷森重重包围。
重新得到身体掌控权的格雷森阴冷的目光瞥向事不关己,清冷淡漠的白叙。
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却让他有种在寒冬腊月里骤然被虫丢进寒潭里的彻骨寒凉。
巨大的压迫感似一把锋利的刀刃正悬在他头顶,瞬间熄灭了他想要反击的冲动。
而被渐渐边缘化的纳索西斯虫生头一遭尝试到了被忽略滋味的,温润的眼睛里阴沉翻涌,暗骂格雷森蠢货。
纳索西斯整理好衣服上的灰尘和褶皱,温润的嗓音微微提高,自认为十分体贴的开口,“我为我雌君的冲动为你抱歉,你的箱子我会赔给你。”
这时,许多军雌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竟把二殿下挤到了外围,虫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崇拜,恋慕的目光再次汇聚在如优雅矜贵的纳索西斯身上。
然,众星捧月的感觉仅一秒就再次被转移。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有什么用!”
低沉的嗓音夹带着细碎的颤抖,根本让人生不起气来。
清瘦的身体蜷成小小的一团,依靠在半人高的箱子旁,似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可怜而脆弱。
彷佛方才的强势不过是绝望之后,勇敢的反抗,瞬间激起军雌们的保护欲。
纤细的手臂抱紧银白行李箱,放空的目光怀念而悲伤,咄咄逼虫的声音渐渐哽咽。
“这个箱子是我雄祖父离世前亲手给我准备成年礼,全星际仅此一个,你知道我有多珍惜吗。
箱子里面放的都是亲人们亲手为置办的礼物,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也是我的幸运物。
就这样被你的雌君这样粗暴的对待,赔?你拿什么赔给我。”,小助理轻嗤一声,语气不屑。
“我知道你们高高在上,不差钱,但我的宝贝们也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小助理红着眼眶倔强地望着纳索西斯,似暴风雨中的坚韧屹立的松柏。
亲情是最能打动这些军雌的感情牌。
他们大多出生在不富裕,甚至动荡,危险的环境,所以对高高在上,永远拿下巴对着他们的权贵们或多或少藏着几分怨怼。
纳索西斯之所以会这么受欢迎,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平,没有令雌虫厌恶的优越感。
而刚才张口用钱解决的方式,显然给他坚不可摧的面具上划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同时在雌虫们的心里留下失望的阴影。
察觉到视线转变的纳索西斯压下眼底的冷意,想到弥补的话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再次被狠狠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