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受这么重的伤,对方还能活下来吗?
无数问号塞进苏糖的脑袋。
对方在看清他的脸时,瞳孔也是一颤,惊讶,恍惚,难以置信,欣喜,重重复杂情绪混在一起。
索文尔瞬间湿了眼眶,抬手想是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发现满手血污后,失落又懊恼的收回,目光紧紧盯着苏糖的脸,那双眼睛。
颤抖的唇瓣吐露出几个模模糊糊的音节,“虫王冕下。”
近似呢喃的声音被糟糕的背景吞噬,没能被苏糖捕捉。
“孩子,去你应该去的地方,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好好长大。
对方通过他看到了谁?
会不会和他的身世有关?
苏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他为什么会梦到对方,他只想知道更多有关于他家人的讯息。
没等他仔细探究,对方说完为他指了一个方向,风风火火地用失了一只臂膀的身躯为他开辟出一条生路。
索尔文深深看了苏糖一眼,在他背后用力推了一下,着急的催促道,“快走!”
说完他又朝自己的腿上重重划了一刀。
新鲜的血液对变异蘑菇来说是为美味的食物。
索尔文朝反方向跑去,想要为苏糖争取更多的离开时间,也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拒绝的机会。
来去犹如一阵捉不住的风,只留下满地血渍。
数不清的变异蘑菇潮宛如看不到尽头的海,几乎是上还未完全一波解决,另一波就来势汹汹地扑了过来。
一刻也不能停歇。
索文尔进攻的速度越来越慢,抬手的动作变得机械而麻木。
失血过度又被毒素攻击到心肺的索文尔哀伤地望了眼倒在地上,再追随他多年,再也睁不开眼的老战友们。
被怒愤与悲伤包裹的索文尔再次踉踉跄跄地重新站起来,手起刀落,愈发狠戾。
他已准备好做出牺牲的准备,或者说,自他投入到军校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上战场随时都可能无法回归的准备。
能再次见到王虫冕下,更准确的来说是未来的王虫冕下,他已经死而无憾了。
只要他再多坚持一会儿,等援军到了,王虫冕下与这里的原住民就会被送到其他星球,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走?
往哪里走?
苏糖望着无处下脚的四周。
事实上,对方确实是分散了一部分变异蘑菇,但更多的变异蘑菇随心地选择了留下来。
苏糖抽抽嘴,暗叹一声,哥的魅力无人能敌。
纤长的睫毛眯了眯,在没有弄清事实前,他不会走。
你最好能坚持住!
苏糖烦躁地抽开围过来的变异蘑菇,朝自作主张,无私奉献的某只追去。
他可没有牺牲别人,救赎自己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