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狠狠砸落在地上，但这个时候神言术对他的限制也消失了，他可以动，但由于浑身骨折，他一点儿也动不了，就连呼吸都带着不可承受的剧痛。

他睁着血蒙蒙的眼，看着空中那最后都没有启动的月相图阵，以及静止在空中的洛衡，突然就觉得自己果然才是彻底失败的那一个。

就算成了家主也不像他，他就是心里脏，永远也比不了。

此刻他竟然承认了那些人的眼光是对的，洛衡就是最好的那一个。

洛渊又咳出几口血，感受着生命迅速的流逝，却眨也不眨地看着上面慢慢消失的月相，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跟着这月消失的。

明明洛衡对他很好的，他鬼迷心窍做出了那些事之后一直不敢承认是他错了。

如果什么都得到了，再说自己后悔，那么在嫉妒的肮脏之上，还增加了虚伪。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哥哥每次偷偷出去，都是会为他带礼物的，那些新奇的东西，他都会带给他。

甚至，他还收到过沈沫的礼物，只是在那些不甘心中，全部被他抛诸脑后。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发散，忽然有个身影走来，他眼前完全被血液遮挡，看不清是谁。

那人慢慢走近，对着他又补了三刀，倒是有些像泄愤。

“你……是……”

小非冷漠地嗤笑一声，“我？我当然是来寻仇的，免得你死在别人手里觉得自己很无辜，我是沈家的沈沉非，变成鬼了也记得找我。”

说完她用白光聚成长刃，对着他的心脏，两手握住，捅入之时：“下地狱吧，洛家的——二叔。”

二叔。

听到这个称呼的刹那他甚至没能感受到心脏的剧痛，他明白过来，这就是当初那个原本要被献祭的孩子。

她真的被洛衡和沈沫救出去活下来了。

可是他的三个孩子……

洛絮死了，洛季等于死了，最小的那个，虽然被孩子母亲带走藏起来，恐怕也被找到了吧。

其实这人间，对他来说，早就是地狱了。

他从洛衡手里抢过来的，不是什么荣耀，而是一个不可逃脱的牢笼。

最后他只在心里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咽了气。

如同他沉默的这几十年。

死得悄无声息。

他死之后，立刻有专门的小队赶来，将他的尸体打包带走，毕竟可是有时间傀儡的，万一将他回溯，那不是白干活了吗？

所以军区专门配备了尸体打包组，用来提前预防这样的情况。

看着他被带走后，洛衡对小非说，“抱歉，小非。”

是他太没用了，竟然让她亲自动手。

小非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说，“上面还有那么大一个家伙呢，没到道歉的时候。”

“好。”

两人驾驶着机甲，加入他们打击星兽屏障的队伍。

只是看着越来越近的星兽，小非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