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之一回到小院,迫不及待开口问询。
他很担心晏如卿,直接通过秘境外的传送阵回宗门,比飞舟节约很多时间。
“我没事,不用担心。”
她觉得自己现在勇气十足,可以把日后的事情,提前安排: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司言之点头:“你说,我听着呢。”
“若是有一天我告诉你,我要出趟远门,你不要问我去哪里,如果有缘我们会见面,如果我们没有见面,那就是还不到时机,你要耐心的等我,知道吗?”
晏如卿很担心自己死后,司言之会做出什么傻事,哪怕是欺骗他,要给他留个念想。
等他经历多了,成长起来,也许就觉得自己的离开不那么重要了。
用忘记一个人的时间,来怀念一个人的离去,也挺浪漫。
她不舍得司言之因为自己死难过,又怕司言之忘记自己,这矛盾的心理无耻又卑劣。
她继续铺垫:“你要答应我,好不好?”
“卿卿....”司言之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他嗓音沙哑:“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答应你。”
我懂你的言外之意,哪怕你狠心的将我一个人留下,我也会听你的话。
卿卿,你说我们会相见。
你自己信吗?
司言之清楚她的苦心,如果换做自己要死,他也会和卿卿做一样的决定。
不!如果是自己要死,他更想带着卿卿一起死,这样两人会一直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少年低哑的嗓音像砂纸打磨的碎玻璃,尖锐扎人。
他问:“你要走了吗?”
“嗯,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已经拖了很久,一直都没下定决心。”晏如卿有些鼻塞,不停的眨眼让泪水憋回去。
眼里的水雾阻碍她临摹司言之的容貌,她抬手擦掉眼泪,眼神一寸寸描绘他的相貌。
想再看他一眼,多看一眼。
好舍不得。
司言之感到一抹强烈的注视,他抬起头,任由对方打量。
他知道,她在看她。
比之前每一次注视都要强烈,她是不是也舍不得自己呢?
司言之眼泪决堤,从未哭的如此凄惨,像是祈求怜悯的孩子。
“不要走……好不好,今天不要走。”
“卿卿,不走……不走,好不好,我求你了。”
少年双眼泛红,沙哑的嗓子低声哀求,他害怕这是最后一次与她沟通,他害怕她再也不来。
这一刻少年意识到自己的无能,无力改变晏如卿要死的事实,哪怕在努力修炼,也不能现在出现在她面前,这残酷的现实让他自责又难过。
“听话,好吗?”
她从没想过安静的在病房等死。
上一世默守陈规到头来一无所有,这一世她想主宰自己命运,占据原主身体牵扯因果,她要去做该做的事情。
第一次晏如卿没说晚安,没说再见,直接下线了。
她张不开口,舍不得。
她,看不得阿言哭。
司言之感受到对方离开,他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垂着头,哀伤的气息蔓延开来。
“卿卿...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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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如卿拿起手机给田任打电话,“田叔,晏家三口人现在在哪里?”
田任:“赵小燕因为腿断现在也回别墅休养,今天一家三口都在别墅,应该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今日他家佣人都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