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再次发出轻哼,说道:“我们都应该庆幸里德小姐没有不幸丢失生命——罗齐尔先生究竟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我会展开调查的。”
“而且你也知道了马迪奥教授的真实身份——我希望在你的诅咒消失前,你能克制住你自己。”
说得简单,让我克制住自己。
但它不是我,我要怎么克制?我能做的,只有祈祷它恢复得慢一点,再慢一点——直到我知道直面我内心的方式,直到我们找到怎么摆脱诅咒的方法——
布莱克校长一个人走到前面,弗洛尔教授踩着她的细平跟跟上我们。
“那会儿我正在温室照顾我的雨伞花,听到魁地奇球场那边那些惊呼声和尖叫声。我跑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弗洛尔教授后怕地提起来,好像还在回忆,“就听见你的朋友们喊着你的名字,说你不见了——所以我就跟着菲尼亚斯还有阿不思他们一起来找你。”
说着说着,弗洛尔教授突然捧起我的脸。“菲尼亚斯说对了一句话,幸好你没出什么大事,孩子——噢!不然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才能接受第二次噩运……”
我感觉我的脸都要被捏碎了,弗洛尔教授的手劲实在太大——她好像要把我当成她的第二个女儿一般。
“奥黛。”邓布利多教授出声提醒,“克蕾娅的脸。”
“天呐,实在抱歉。”弗洛尔教授松开她的手,“我以前经常不自觉地这样摸卡莉斯塔的脸,我这坏习惯还是没能改掉……”
弗洛尔教授不说话了,她又陷入了对卡莉斯塔的思念中。
我害怕看见她这样,我也害怕让她知道卡莉斯塔还活着,而且是追杀我的人其中之一——
但这应该是她们母女的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如何自我治愈,另一颗同样受伤的心又怎样去靠近。
“回去好好休息吧,克蕾娅。”邓布利多教授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和弗洛尔教授也并肩离开,只剩下我们三人走在砖石小路上。
“好吧,克蕾娅,那我也——”凯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她一边说,“我们还能拥有公共休息室的时间,但是纽特就不是这样了。”
她相当快速的,以一种竞走般的速度,直奔向我们在球场的休息室——“你的袍子我会帮你拿回去的!”
“噢。”我尴尬地应了一声,“我想——现在好像只有我跟你了,纽特。”
“只有我们了,莱尔。”纽特说。
他纠正了我跟你,他纠正了我们,梅林的胡子。
难道这不是说明他喜欢我?
我发誓我没想用这种脑回路来思考问题,可是纽特他正看着我呢。没有一点躲闪的。
“你担心我吗?”我问纽特。
“担心?——”纽特像是重新理解了一遍这个单词,“我……我何止是担心呢?莱尔——我怕极了。”
“我不敢想象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
纽特浑身都在发抖,他举起的手臂,到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揽过我,特别地轻,然后是我的头——
纽特揽过我,让我靠在他的肩膀处,另一只手虚掩着我拉伤的那处肩膀。
我的鼻尖充斥着纽特校袍上的味道,混合着许多的草药味、然后是我第一次和他在马车上的那种,青草的香气。
纽特的声音从我的斜上方传来。
“莱尔,我真害怕——”
纽特,我真害怕。
我要怎么样,才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