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陆程光从更衣室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件干净的衬衣,指了指易楠前襟的血迹,“把衣服换了吧。”
“嗯。”
易楠垂眸接过衣服,小声应了一句。
陆程光的衣服比他大了一号,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易楠将袖口卷起略微整理了一下。独属于陆程光的味道干净而又冷冽,恰似冬日暖阳下的第一捧雪,丝丝缕缕萦绕在周围。
没有多余的芬芳却有一种让人上瘾的魔力,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沐浴露,还怪好闻的。易楠心下思忖着,终于将抬至鼻尖的衣袖放下。
易楠换完衣服缓步走了出去,陆程光正倚着墙守在门外,以防别的什么人不小心闯进去。
见易楠出来,陆程光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在问:怎么换个衣服换了这么久?
易楠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头,开口道:“谢谢你的衣服。”
“没事,看着还挺合身的。”
陆程光打量了一眼穿着他的衬衫的易楠。衣领挺括而有型,恰到好处地贴合他修长的脖颈,袖口微微挽起,露出若隐若现的一段小臂,添了几分随性。在灯光的映照下,像是一位不谙世事的翩翩公子,俊逸而又神秘。简单的一件衣服在他身上穿着显得格外的优雅与矜贵。
“还行,稍微大了一点。”易楠摸着挽起的袖口说道,“到时候干洗完还给你。”
“嗯,到时候再说。先去审讯室吧,麦今这会酒也应该醒了。”
“好。”易楠点了下头。
审讯室里麦今捂着一阵阵抽痛的头皱起了眉,显然酒劲还没有完全缓解,“我就说我好好在家里喝酒,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医院,原来是你们送我去的。”
“麦今,心阳心理咨询工作室的咨询师。”陆程光坐在对面,用犀利的目光扫射着麦今,单刀直入,“你之前追求过聂心儿吧?”
麦今闭上眼睛按着太阳穴明显有些有气无力,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也没怎么认真听陆程光的话,恹恹开口,“是又怎么样。”
陆程光盯着他继续说道:“聂心儿拒绝了你的追求,所以你就恼羞成怒想要杀了她!”
“你别乱说,我怎么可能会杀她!”麦今听到聂心儿三个字也不管头痛不头痛的了,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激动地反驳道。
“十一月十四日下午三点到五点你人在哪里?”
一听到这个时间点,麦今低下了头,情绪也立刻低落了下来,沉默不语。
陆程光翻开了一页资料,沉声道:“根据你车上的导航系统,当天下午,你开车到了广场路附近。让我猜猜,你因爱生恨,见不得她和别人在一起,于是偷偷潜入了活动会场,爬上舞台的桁架做了手脚,借机杀害聂心儿。”
“你们居然以为是我杀的心儿,我爱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了她呢!”麦今用力地拍了下桌子,红着眼睛不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