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克武左鞭狠狠下砸,正砸在腰刀刀面,“当”的一声脆响,腰刀被砸飞,石大江右手虎口震裂,暗叫小命难保。
“哥哥小心……”
石大川眼见哥哥性命垂危,急得大叫一声,却是救援不及,骑马的林小峰见状急忙夹马腹冲了过来,挥刀砍向曾克武后脑。
曾克武也不回头,右手钢鞭随手一甩,拍在腰刀之上,竟是一下子将林小峰的大刀磕得脱手。
石大江趁机扯动马缰后退,那红马风火龙却高声嘶叫一声,马头人力而起,两只前蹄猛地踢向曾克武。
曾克武大吃一惊,骂了声“畜生……”
左鞭砸向马鼻子,风火龙“吭哧”一下,鼻孔里喷出一股粘稠的鼻涕,射向曾克武面门。
曾克武急忙低头躲避,那左手的钢鞭扫了个空,肩头上却是一痛,已被红马踹中了,登时怪叫连连,右手钢鞭握持不住,掉落地上。
曾克武叫骂不绝,正要再战,石大川和林小山也已经冲了上来,挥舞着兵器护住石大江和林小峰。
曾克武当下拉着坐骑回身后退,高叫道:
“弟兄们,给我开枪射死这帮乱匪!”
那一帮火枪手找不到东方颖的人影,正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无所适从,这时听得主将号令,当即调转枪头,瞄向了石大江等人。
突然从天上不断摔下一个个清兵,登时将城墙下的火枪手砸得七荤八素,抱头鼠窜。
东方颖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姓曾的狗官,你这些残兵败将都被本姑娘收拾干净了,你想抓我,那就上来吧,咱们两个一对一打个痛快!”
曾克武气急败坏,这才意识到这个白马红巾果然厉害,不仅仅是武艺高强,而且非常机智狡诈,很有临阵对敌的战术。
再加上她出手迅雷不及掩耳,身法无处捉摸,竟然以攻为守,反客为主,如入无人之境,杀得一帮部下七零八落。
原本自己排兵布阵,可以凭借火力压制对方,胜券在握的局面,却因为自己一时的好胜之心,单挑东方颖,导致失去了先机。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仅凭自己这几个人是无法拿住东方颖了,现在只有设法拖住小浪货,等待其他援兵和那两个高手赶来。
曾克武想罢,突然哈哈大笑,对着城楼上的东方颖叫道:
“东方颖,你以为自己武艺绝伦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吗?本千总早就未雨绸缪,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看看那是什么?”
说着便大喊一声:
“押上来。”
只听旁边小巷里传来几声吆喝,有五六个兵勇用刀架着几个被反绑双臂的老头老妪,推推搡搡赶到了曾克武的马旁。
东方颖皱起了剑眉,冷喝道:
“狗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为难几个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曾克武得意地哈哈大笑:
“这可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据本官核查证实,这几个老东西可是你白马红巾的信徒,四处宣扬你这女匪首无法无天的恶行,蛊惑人心;
“更加罪不可恕的是,这几个老东西居然里应外合,勾结你们这些乱匪,侵扰袭击了雷州府城,你说本千总能够饶了他们吗?
“我想,自诩为老百姓救星的白马红巾女侠,也不忍见死不救吧?哈哈哈。”
东方颖大怒,拍着栏杆骂道: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本姑娘何时跟这几位老人家勾结了?
“任它皇宫内院,灵霄宝殿,本姑娘要去就去,要走便走,还用得着里应外合吗?
“你快些把他们放了,像个男人一样,跟老娘一决雌雄,免得玷污了你堂堂武将的名声!”
曾克武脸上肌肉抽了抽,东方颖最后这句话确实戳中了他的痛脚,他自来心高气傲,以为凭着战功可以博得官位与名声,不屑于那些靠祖上世荫和奉承上官而上位的同僚。
可是今夜自己却被逼得只能用这种不光彩的技俩威胁对手,若是传出去也实在羞耻,不论是江湖上还是官场上,只怕从此都见不得人。
不过转念一想,事已至此,别无选择,这小浪货实在太难对付了,手段再卑鄙,也比让白马红巾逃走要好,毕竟官职和前途才是第一位的,其他都是浮云。
当下举起钢鞭喝道:
“废话少说,白马红巾,你若是怜悯你的信徒,不想连累无辜,那就把剑扔下来,乖乖束手就擒。
“否则,本官喊五个数,一个数过后就杀一个人。
“这些可怜的老人家,性命可是拿捏在你的手里,想清楚了。”
说着朝几个亲兵一使眼色,那几个兵勇当即吆喝着用脚踢在几名老人膝窝处,令他们纷纷跪在地上。
而兵勇们则举起了大刀,比着老人们的头颅。
“你们……真是卑鄙无耻!不是人……”
石大江几兄弟和陆秋樱三姐妹见状,忍不住出声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