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楼前那队官兵见来者毫不理会,反而越奔越快,为首一个小总旗大喊一声:
“放箭!”
手下兵勇立即张弓搭箭,朝东方颖二人射来。
明川蓉美缰绳一拽,红马风火龙马头一转,朝着左边山坡冲了过去。
东方颖则是健腰一拧,微微侧身,长臂一抄,揽住了三四支羽箭的箭杆,借着快马疾冲之势,甩向前去。
只听“啊啊哇哇”几声大叫,三四个兵勇已被射翻倒地。
剩下的小总旗和兵勇,慌忙拔出腰刀,翻身上马,大喊着向东方颖扑过来。
东方颖暗说一句“不自量力”,右手拔出长剑,左手在马背上一按,身子便如一头飞鸟,跃起俯冲而下,正好掠过几名官兵头顶。
长剑如白虹经天,横扫而过,那名小总旗举刀一挡,“噌”的一声,腰刀只剩下半截,随即脖子一凉,头颅及凉帽飞了起来,无头尸身还依旧被坐骑带着往前冲。
东方颖剑势如海浪连绵,迅捷如电,后面三个兵勇只见到白光一闪,兵器还没来得及出手,咽喉就已经被划断,纷纷坠落马下。
东方颖伸足在地面上一点,再度跃起,白马已经赶到,她轻轻巧巧端坐马背,口中轻喝一声“驾”,胯下白马像一阵风般冲进门楼。
另一边的明川蓉美策马冲至山坡半腰,也是飞身而起,跃上一块大石头,三纵两跳,就窜到了山岗上。
山岗上光秃秃的除了青石就是浅浅的草皮,立刻就有巡视的官兵发现了她,举起火枪就对准了明川蓉美,喊道:
“什么人……”
明川蓉美早已长鞭在手,一个翻滚靠近,软鞭似灵蛇缠住了那兵勇的手臂,运劲一甩,那兵勇连同火枪一起飞落到山石下面,摔得筋折骨断。
听到那兵勇的惨叫声,其余巡视的官兵闻声转头看来,纷纷端枪对准明川蓉美,“砰砰砰”枪声大作。
明川蓉美藏身于高低起伏星罗棋布的青石之间,宛如一只灵狐,避开子弹之余,急速趋身扑向众兵。
片刻之间,又有三名清兵被明川蓉美长鞭或卷住脖颈,或勾住腿脚,一一摔下山包。
东方颖纵马冲入石料场大门,仔细一看,
但见石矿场内,遍地是大大小小的石料,满耳是叮叮当当的响声,一群群衣衫褴褛的汉子,手脚都锁着铁链,正在挥汗如雨地劳作。
有的在庞然巨石上面,挥着大铁锤猛砸铁钎;有的拿着撬棍,呼喊着撬动砸开的巨石;有的扶着粗大的木杠,合力抬起千斤石条,步履蹒跚地走着;有的用凿子和小锤,雕琢打磨着石头表面……
而在那些劳作的汉子周围,每一道工序都有一个拿着皮鞭穿着马褂的男子虎视眈眈地监督,不时呼喝甩鞭耀武扬威;
在门内十余丈处,有一座木棚子,此刻棚子底下坐着两三个军官,周围站立着两队约有二十多人的兵勇。
那群官兵有的喝茶,有的谈笑,有的踱步,有的发呆……防备松懈,军容萎靡。
就算东方颖杀进了大门,也没有人发觉,直到山岗上响起了刺耳的枪声,众官兵才猛然惊醒,顿时犹如一群无头的苍蝇,炸开了锅。
官兵中领头的是一名把总,闻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叫道:
“干林娘,不要慌!都给林北站好,这不过是一帮老鼠仔来闹事……
“黑啊,带一队人给我顾着大门;番啊,带一队人去看住人犯……”
他身边的两个小总旗急忙答应了,正要领人分别行事,只听得“嘚嘚嘚嘚”一阵紧密的马蹄声破空而来。
众官兵急忙转头观望,一骑白马冲到面前,还来不及抵抗,众人就觉得头顶凉飕飕的,一片剑幕倾泻而下,顿时有八九个人惨叫着横尸当场。
东方颖飞马冲入官兵人群,一番快剑收割,白马如入无人之境,撕开了一道人缝,奔到了矿场角落一排磊得整整齐齐高六七尺的条石墙。
那个把总气得哇哇怪叫,掏出一把短铳就朝东方颖背后射击。
东方颖正要回马再度冲杀,听得枪声紧急,便伏下上身,脸蛋趴在马脖子上,“唰”的一声弹丸紧贴着东方颖的后背掠过,打在条石堆上,火星四溅。
东方颖只感觉后背火辣辣的,心下一紧,竟然差点被射中。
她芳心大怒,拉转马头,握紧紫虹剑,瞅准那个把总全力投射出去,喝道:
“也让你尝尝我紫虹剑的威力!”
那紫虹剑果然如紫电飞虹,势不可当地激射而至,那把总还没来得及再装子弹,已被剑锋穿过喉咙,将他钉在了木棚下的柱子上。
众兵丁一见把总丧命,顿时慌了手脚,便要一哄而散,两个小总旗“黑啊”和“番啊”舞刀叫道:
“不要慌……不准跑……就是区区的一个女匪,咱们这么多人,没什么好怕的……都给我上,活捉了任由你们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