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译时温和的桃花眼中,压抑着种种,看上去隐隐复杂。
凄伤、留恋,以及,祝福。
小栀,你的选择是对的,我祝你,永远像现在这样,做个幸福快乐的女孩儿。
即便,这份幸福,不是来自我。
往后,你尽管幸福下去,而我,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始终念着你、爱着你。
黑沉沉的夜,仿佛浓墨,将整个天际涂抹。
偌大奢靡的套房内,点着一缕灯亮,浴室内的水声淅淅沥沥。
厉寒凛松松披着一件浴袍,微湿的碎发,搭在他的天然眉骨前,身上刚沐浴完的水汽还未干,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他刚刚坐进沙发里,就听见浴室内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纪栀就拉开一小条门缝,探出一个小脑袋,她不太好意思地向他求助。
“那个,你帮我拿一下睡裙,我忘了……”
可能是酒意使然,她的脑子,模模糊糊的,也记不起来洗澡要拿睡裙。
可是,她也不想的,这样的举动,像是在对他邀约。
他那样的重欲,肯定会误会她的……
但如果不穿睡裙,就这样走出去,一定会更加让他觉得,她在暗示些什么。
索性,干脆让他递一下睡裙,她再迅速关上浴室门。
大不了,她把门锁上,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一点,足够让他消火。
闻言,厉寒凛只是微不可察地轻勾唇角,然后点了点头,道了句“好”,便像个行走的禁欲公子般,起身为纪栀找来睡裙。
而纪栀,此刻只伸出了一只冒着水汽的纤臂,张开手心,等着睡裙落进手里。
没过几秒,一条酒红色丝质睡裙,便躺到了她的手中。
即将成功,她立马就收回手臂,想要火速关上浴室的门。
可偏偏,厉寒凛的宽大长手,按住了正在滑落水痕的浴室门,并发力,阻止门合上。
他削薄的嘴角,笑得更加肆意邪荡。
随后,他再大力一推,浴室的门,就这样被轻易拉开。
纪栀没想到她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被他这突然一弄,手臂失去着力点,身体向旁边斜倾,就快要滑倒。
厉寒凛高大的身子,在跻身进来后,就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要倒下的她。
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呼,她整个人,还沾着水光的身段,不着一物地落进他的怀里,她的小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条酒红色睡裙。
随之,是她口急之下的嗔怪。
“厉寒凛,谁让你进来的?你……快出去!”
谁知,他含笑的眼眸,渐渐深幽,丝毫不掩饰他愈发加重的欲色。
他就这样扶住她,也不有所动作。她光滑的身子,又在他怀里乱动了一下,他本就松垮的浴袍,又随着她这么一动,更加宽松。
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在地。
此刻,他们这样不留一丝缝隙的相贴,他身上的干浴袍,也被她身上的水珠打湿,再浸透到肌肤上。
厉寒凛久久没有反应,纪栀就稍稍往后,再抬起氤氲水雾的眸子,对上他那,犹如野兽即将享受美餐的深眸。
这一看,纪栀便立即明了,这个眼神所代表的侵略性和目的性,她泛着水光的杏眸,像是落入野兽爪下的小鹿般,又惊又恐,可怜极了。
骤然寂静下来的浴室,响起了一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接着,他有了动作。
匀称修长的指骨,从扶着她小臂的地方,缓缓滑至她的细腰,他向前,凑近在她的耳畔,低喃时,嗓音已经变得沙哑暗沉。
“老婆,该叫我什么?”
她刚刚,可是直接叫他厉寒凛,语气还有点不好呢。
纪栀屏住呼吸,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让她感到危险,她都能清晰听到,胸口处传来的砰砰打鼓声。
其实吧,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确实是要缠绵一番的。
不过,纪栀早就已经领略过他的厉害,前几天留下的腰酸,到今天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