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南边,青萍巷!
一处小宅院内,一男一女正坐在院中石桌旁。
院子不大,一间正房,一间柴房,一张石桌,一棵老槐外加一口井就是全部。
距离那场风波已经过去了十日,齐霜雪也昏迷了十日,今早她方才苏醒,一路的追杀让她身负重伤,本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谁又能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她不仅活了下来,还守住了通天神卷,而这一切皆因面前的少年。
“你救了我一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正在火炉旁煎药的少年轻声说道:“顾景煜!”
齐霜雪看着面前少年,说道:“你很不一般!”
“公主为何这么说,如你所见,我不过是穿粗衣住陋宅的普通人,和这条巷子的其他人一样,每天都在努力的活着!”
“普通人可做不到抬手间杀死十多个燕国军士,更不可能杀得了一位天象境的高手!”
齐霜雪看着少年那波澜不惊的眼神,极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只是很可惜,少年伪装的极好,她竟是看不出任何异样。
“公主谬赞,我也不过是碰巧而已,当然也是那些人已经被公主打残,我只不过补个刀而已!”
齐霜雪就料到少年会这般说,不过她也清楚,这个天下之大,总有一些人和事是与众不同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每个人都那么诚实的话,这个天下就没有那么多世外高人了。
“人不可能像野兽一般将所有想法表现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要保守的秘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再追问。”
顾景煜轻笑出声,他看着齐霜雪语气轻松:“公主所言极是,所谓智者寡言,愚者善变,越是能将事情藏在心里的人才越是可怕!
这天下有多少人,便有多少秘密,人心底的秘密,决定的可不止人的未来!”
齐霜雪挑眉:“你说的不错,看的这番透彻,果真不是寻常人!”
少女杵着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嘴角微微扬起,眸子明亮好似清泉。
与先前一身杀伐之气不同,此时的齐霜雪更像一位邻家女孩。
“你这与生俱来的气质,不可能是市井小民出身。我猜,你应该是官家子弟。”
顾景煜说道:“不是说,不问了吗!”
“这是猜,不是问!”
顾景煜笑着摇了摇头:“官家子弟,我可看不上!”
“那就是权贵了!”
顾景煜指着自己的小院说道:“谁家权贵住在我这样的地方!”
“看来是皇帝的私生子了!”
顾景煜无语,感觉到了深深的冒犯:“我比今上大两月!”
“那就是先帝的私生子了!”
顾景煜不再言语,这位公主殿下这么爱猜就让她猜好了,反正她也不可能猜得到。
毕竟谁会把他和一个死人联系在一起呢。
只是想了想,觉得这样有些不符合自己行事的风格,于是他开口道:“公主可知道昏迷时,是谁给你换的衣服,谁给你缝合的伤口?”
此话一出,齐霜雪愣住了。
刚从昏迷中醒来,她确实还没有来得及在意这些小细节,现在顾景煜这么一说,她心中顿感不妙。
见少女模样,顾景煜笑着,语气有些放荡:“是我,我给公主缝合的伤口,背上三处;小腹一处;左肩一处;胸嘛,很圆还很弹!”
齐霜雪面色涨红,只听得面前少年继续说道:“换衣服的时候,我发现公主殿下的里衣湿透,所以自作主张给全脱了,啧啧,真白,而且……寸草不生!”
少年说着,嘴角扬起,好似在回忆。
“住口,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