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要怎么出去?”林无涯尽管知道这里并非善地,但还是心存侥幸的询问鼓爷。
“嘿,出去?你想得美,这里是雷海,天雷的中心,你怎么出去?这才是你这次淬体最大的考验,抗过去化作蛟龙遨游九天,抗不过去你就得挪挪屁股,暮鼓就要另择明主了。”谁知鼓爷对林无涯的问题嗤之以鼻,在这里还想着安然无事的出去,就算有方法估计鼓爷也不会告诉林无涯。
“喂,那你总不能见死不救,看着我死在这里吧。”林无涯知道现在能帮他的只有鼓爷了,在这里就算不被天雷轰死,也会因为修为倒退而死,或者被饿死。
“你的终极考验才刚刚开始,这次也是有雷龙带你来到这里,不然我还得想办法才能将你送进来…”
“等等,你打住,你的意思是就算没有雷龙你也要将我送进来?”林无涯到这儿总算听明白了,这特么那是修炼,这简直是在搏命啊,看鼓爷这意思貌似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让他进入这里。
“我死了对你有啥好处,我死在这里,暮鼓也将再次封尘,你不想因为我以后再次陷入不见天日黑暗中吧。”林无涯开始打感情牌,企图让鼓爷利用暮鼓的力量将他带出去。
“嘁,你死了就死了,我反正这多年都过来了,黑暗对我来说并不可怕,毕竟暮鼓执掌的就是黑暗,倒是你,想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鼓爷的声音先是表达对林无涯的不满,最后才告诉他离开的办法。
“你不会是想让我在这里淬体吧?这可开不得玩笑,而且也不好笑。”林无涯似乎是想到了,而且他内心深处甚至觉得鼓爷就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嘿嘿,小子,要不说你天资聪颖呢,鼓爷我就是这个意思,想从这里出去,只有这一个方法,淬体成功,才有机会从这里离开。”鼓爷毫不避讳的告诉林无涯,也直接让他死了走捷径的心。
确实,鼓爷的话就像一桶凉水将他的希望直接浇灭,看来真的只有这个方法了,林无涯别无他法,谁让他实力弱小呢。
“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不破不立,我心不灭,我神不灭,我神不灭,记住了,当我解开暮鼓保护你的封印,你可能会被雷海瞬间吞没,肉身都会被直接湮灭,是生是死全凭你自身的造化了,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
鼓爷知道这里对林无涯来说是机缘也是丧命之地,所以也不再玩笑,而是很郑重的告诉他,并给林无涯时间好好准备。
“呼…”
人越到生死之境越是容易焦虑不安,林无涯同样如此,深呼吸一口气,一时间他想到了很多人和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巨阳城,再看一看父母林青和陈霜了,还有林秋水,林落落,还有卫家卫灵儿,王家的几位王氏弟子,虽有过摩擦,但这一切的一切在现在看来就如同过眼云烟,一瞬间林无涯只觉得人活着最重要。
“我准备好了,放开暮鼓的结界吧,鼓爷。”林无涯知道这么做与找死无异,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这么做迟早也会死在雷海,只能赌一把了。
“好,记住我告诉你的话,切记切记。”
鼓爷话落,只见林无涯身体表面黑色的气体如潮水般褪去,一瞬间整个人裸露在雷海之中。
“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全身何处涌入脑海,尽管之前淬体也好,还是修炼化兽诀也罢,所有的疼痛加起来也比不了雷海中天雷对他身体的迫害。
林无涯身上的结界散去,整个人就像丢进了滚烫的油锅里一样,雷海中无数雷霆翻飞炸裂,瞬间就将他的血肉湮灭,只留下一副白骨,一颗火红的心脏也在天雷中慢慢炸成齑粉,身上的经脉以及血液就像昙花一现爆炸开来,然后散于无形。
“我心不灭,我神不灭,我身不灭!”
“我心不灭,我神不灭,我身不灭!”
“我心不灭,我神不灭,我身不灭!”
“……”
在那一瞬间,林无涯心里默念这十二字要诀,哪怕浑身疼痛难忍也始终记住鼓爷对自己说的话,当身体泯灭于雷海之中,他的意识就像是解放了,飘离于雷海之中,自身的骨骼就那么屹立于雷海之中,也在向着湮灭发展,随着时间流逝可能也坚持不了太久就会被雷海磨灭于虚无。
尽管舍去了肉身,林无涯的意识还是能感受到疼痛,因为雷海中的那副骨骼上也是有意识残留,共侍一体,林无涯当然是有感觉的,好在之前通过天雷淬体还是起到很大的效果,至少骨骼没有在瞬间被雷海中的天雷摧毁。
默念十二字要诀,意识游荡在雷海之中,也许意识不属于天雷攻击的范围,所以林无涯能真切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不然仅仅是这里的天威也能直接将他的意识震为虚无,这一切可能都跟十二字要诀有直接的关系。
雷海中的天雷越来越密集,无数天雷对着雷海中林无涯的骨骼就是狂轰滥炸,这个程度的攻击可能通幽境强者都要避其锋芒,天龙境来了都是九死一生,更别说本身只有巨象境五重的林无涯了,只剩下残躯骨骼还能在雷海中这么坚持,也得益于之前的淬体,若非对雷电有了很强的免疫力,绝无可能撑到现在。
骨骼在天雷中慢慢开始失去光泽,没多久左臂直接崩碎,化作飞灰,不久后右脚同样化作飞灰,整个身子直接半跪在雷海之中,一道天雷击打在后背,只见整副残躯直接向前抛飞出去,在空中又连续被数道天雷击中,右腿和左小腿也直接被打成齑粉,胸膛也被直接洞穿。
这一切林无涯的意识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鼓爷也没告诉自己如何才能出去,如果说到最后自己只剩下残存的意识离开雷海那与死亡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