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二人看得很快,只在最后一页多停留片刻。
林玉瓒面不改色地将信纸折好,旁边便有一人好奇问道:“林师弟,可是你女儿催你快些回去?”
他露出无奈的笑容,回道:“可不是?平日里都未见她如此念叨,这一分开竟日日念着我。”
那人点点头,“如此厚的信,看来是想念得紧。”
林玉瓒发出落寞叹息,将信贴身放好,眼神里满是思念。
王诚随意地看了一眼四周,便垂下眸子,委屈道:“这晴姐儿竟一点都不想舅舅,真是白对她好了。”
随后他压低声音问道:“你那表弟真不管管?”
“管什么?他不喜女子又不是一日两日,我还能压着他不成。”林玉瓒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便施施然地回到位置上,继续提笔写策论。
仿佛刚刚信里的内容,没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波澜。
王诚也是如此,拿起刚刚看的书,仔细研读。
只有他俩晓得,这封信是小以宁写给虞王看的。
小以宁也绝不会在信里提及裴逸的问题。
这时,外头突然传来惊呼声,引得闲暇的学子纷纷跑出去查看。
不多时,就有看热闹的人回来说道“这天丁班的孔师兄太倒霉了,吴师兄打扫时,不小心撞到了放书的架子,竟将他压到了下面,他左手都折了。”
王诚放下书,忍不住问道“这孔师兄,可是我涵秋院的孔行知师兄?”
“可不是,吴师兄都是你院中的。”那人回道。
林玉瓒连忙放下笔,与王诚对视一眼,便先后跑了出去。
二人赶到天丁班时,人群中的吴浩然正慌乱无措地向大家解释。
“刚刚真的有人推了我,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
旁边被扶起的孔行知,捂着疼痛的左手,冷汗不住的从额头滴落,嘴里还说着“莫怪吴师弟,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还好是左手,不然吴师弟这一下,便把孔师弟的前程毁了。”
“别耽搁了,快送于医侍那里。”
“是极是极。”
“……”
孔行知抬眸环顾四周,眼尖的看到林玉瓒二人,连忙说道“林师弟,可否劳烦你陪我去一趟医侍那里。”
林玉瓒一愣,便面色无常的挤过人群,来到孔行知旁边,背对着他道“来,孔师兄,我背你过去。”
“真是劳烦了。”
王诚冷眼瞧着他俩离去的背影,也挤过人群来到惊魂未定的吴浩然身边,提醒道“吴师兄,还愣着做甚,快跟上去搭把手。”
“啊,对对对,瞧我…”吴浩然连忙追了上去。
王诚帮着拾起散落的书籍,周围人也慢慢散去,只有一双穿着蓝白相间的方舄(xi四声)的脚接近。
那人将一本书递给王诚,叹道“也不知这孔师兄的手伤的重不重,若是…恐怕吴师兄要寝食难安了。”
王诚抬眸看向冷书屿,抿抿嘴“吴师兄赶过去看了,希望无事。”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捉弄,咱们院中竟人人都伤了手。冷师兄的右手可还好?”王诚垂眸瞧向冷书屿包裹的右手,关切道。
“还好伤的不重,不日便好,王师弟不用担心。”冷书屿温和回道,也帮着拾起书籍。
王诚瞅着他弯下去的背影,眼里浮现起意味不明的笑意,便转身整理起书架。